“你為何贖她?”駱安臨瞳孔中透露着絲絲的緊張,盯着面前一身紅衣的風離,懷裡的貓咪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悄悄用頭蹭着他的手。
風離喝了口茶,盯着駱安臨笑出了口,帶着些微的促狹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大人,這張臉,您喜歡嗎?”
駱安臨被他說的愣住了,那張臉,他看着那張臉,聲音不自覺地帶着顫抖,強裝鎮定:“喜歡。”
風離撐着桌子,緩緩靠近駱安臨,睫毛清晰可見,她的聲音降低了三個度,聽起來帶着些許暧昧:“駱大人,這張臉見一次您就情緒外露一次,看來,您當真是很喜歡這張臉的主人……”
駱安臨欲言又止,随後望着她,“我從未想過掩飾我的心意。”
風離稍微愣了愣,食指搭上了駱安臨的薄唇,一隻眼睛俏皮地眨了一下,淺笑出聲:“駱大人,正如您一般,我對那張臉,也是喜愛的緊~”
駱安臨抱着望葉的手一停,自嘲般歎了口氣:“随你吧,所以,你去兖州送貨也要帶着她?”
風離起身離遠了些,“嗯!”
駱安臨起了身,抱着貓向外走,從他身上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幾番無奈和苦澀,“照顧好自己,影衛我給你身邊安排了,隔十天給我傳個信兒!”
“好。”風離喏喏應着,看着那抹銀白身影走出房間,背影都帶着一股悲傷感。
風離一身紅衣綴着許多銀鈴铛笑眯眯地看着梓柔收拾,眼眸彎彎嵌着不知名的情緒:“阿柔身子這麼柔弱還讓你跟着我到處跑,真是委屈你了!”
梓柔淺黃色的衣擺随風飄着,一頭長發披散着,頂上鑲嵌着諸多首飾,看着風離的眼神柔和似水,“哪裡,我既是風姑娘贖回來的,理應跟着姑娘的。”
風離頂着個蒼鷹面具,眼眸微眯,“好~有姑娘陪着,風某也算不枉此行了!”
梓柔半蹲着,行了個禮,風離擡手扶她起來。看着這一場景,荼歡腹诽出聲:“怎麼能在駱府這樣拉拉扯扯,真是世風日下!”
駱安臨神情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斥責荼歡:“同為女子有什麼拉拉扯扯之分?我看你是在我身邊太清閑了,想去潮海閣訓練個把月了?”
荼歡趕緊垂頭,“是是是,是屬下嘴賤,主子您不要往心裡去。”
駱安臨低聲嗯了一聲,又看着不遠處相處甚好的兩人,荼歡看着快要被駱安臨捏成粉末的棋子,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内心……
兖州,通判府内,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氛圍,梓柔看着女裝的風離,換了一張臉的風離此刻與那身紅衣分外相配,外人一眼望去還以為她們是一對雙生姐妹。
“阿離為何要跟着我來這通判府呢?”梓柔替風離整理着散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問出。
風離低頭撫弄着發絲,“也沒什麼,我不放心你。”
梓柔看着眼前人的樣子,也隻笑笑不再多言。
裡面正在慶賀通判李符的七十大壽,一聲聲的鞭炮聲,鑼鼓聲,都在清晰地昭示着這座府邸的人的幸福。
風離坐在候場席,眼睛直盯着那個坐在主位的老人,那人身穿一身貴氣十足的黑金常服,胡子發白,遠處看起來慈眉善目,像極了挂在畫上的白胡子老神仙。
梓柔看着風離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人,不由得輕聲一笑。
待到上一場舞劍完畢,風離便跟在梓柔身後抱着琵琶上了場。
輕紗掩面,琵琶聲綿延不絕,在場的人紛紛盯着演奏的幾人,女子如仙女下凡,周身都是仙氣一樣,彈指之間便奏出了一副山河清明的圖畫。
在輕紗的遮掩下神态不甚清晰,卻如同一片羽毛,輕輕勾着座下之人的心神。
李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尤其是中間兩個女子,神态相似,猶如雙生。對着下人揮了揮手,貼耳說了幾句,那人便下去安排了。
演奏完畢的風離和梓柔自然也等到了來找她們的人。
兩人被分别帶到了不同的房間,風離将琵琶扔在了床上,起身打量着這個房間。
房間整潔又奢華,就連那門框都是鑲金的,風離摸着門框冷哼:小小的兖州通判,哪裡有這麼雄厚的經濟實力?不過是有人在背後幫他罷了。
剛準備回去的風離聽見了外面的聲音,趕緊回到床上抱起了琵琶。
門被推開,果然是那李符。
李符搖搖晃晃地走向風離,眼裡帶着審視,“啧啧啧,果然是個美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