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名女士像看到了希望:“您是韋恩先生的朋友嗎,能幫我勸勸他嗎。”
葛溫德林轉頭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對那女士說話,但眼神和葛溫德林對視,他吸入一口氣緩緩呼出:“是的,去年。”
“去年春天。”
“《希爾薇娅》舞劇巡演到了哥譚,她們的表演很出色,所以我當時給舞團贈送了一筆資金。女士,是你作為财務總監接手了我的支票,并且希望我帶你去第二天的一場慈善晚會。”
“在那場晚會裡,你為舞團争取到了更多的合作方。”
“而作為交換,我第二天需要女伴的場合,由你來擔任這個職務。”
“我說完了,女士,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态度嚴肅,周圍看風流韻事的花花眼神都收斂了起來。
布魯斯的下一句則是對着葛溫德林說的,即使葛溫德林偏過頭,人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我們去另一邊談,别打攪了諸位的雅興。”
說完,他朝一邊走,那位女士踉踉跄跄追上前欲拉住他的手,布魯斯擡手躲開,白裙女士看到他的臉色,不由自主倒退幾步。之前字字泣歎時未曾流淚,此刻雙眼卻生理性懼出淚花,大氣不喘。
但很快,仍然濕潤的眼球隻倒映出了哥譚甜心的禮儀風度。
“女士,讓我猜猜,是這地界的主人家邀請你來的吧。”
“他給你多少,我給你十倍。”
“哦。”她頓住幾秒,掐了把手臂,讓自己從斷片般的震懾中醒來:“好的。”
她大大咧咧說:“感謝你,韋恩先生。我養了些追逐夢想的小年輕,正需要錢呢。”
“你猜得沒錯。現在我就可以聯系你的助理了。”
她來回看看葛溫德林和布魯斯,突然笑容滿面,前腳橫平,左腳腳尖撥至後方,向四面人們行了次芭蕾謝幕禮:“祝福希爾薇娅。”
布魯斯前幾天就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棟小樓的構造,他打開一間仆人休息室,裡面沒人,拉着門對外面說:“和你說說。”
走廊空空蕩蕩,葛溫德林并沒有跟上來。
“和你有關。”
布魯斯把門又往外敞了敞,突然出現的葛溫德林擦過他進入房間,布魯斯這才關上門。
“埃利奧特在給我的邀請函上寫了很多人名,我讓助理查了,發現他們都接受了大筆轉賬要在這場宴會上表現得和我關系匪淺。”
“有幾個是我剛回哥譚的第一年雇傭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當我在最開始就打下不務正業的名号,後面的事自然會有其他人為我完成。”
“當時我需要這個名聲掩護。”
葛溫德林看他,眉毛間微微翹起的疑惑,布魯斯幾乎能幻視六條懵逼蛇足臉:“那個人類為何要如此做。”
布魯斯摩挲着兜裡的四張存儲卡,他緩緩說:“因為你在。”
神明想不明白這關節。
“是想讓你對我不滿。”
???
“暗月之劍于自己的道路上行進,吾為何不滿。”布魯斯話音剛落,葛溫德林便回道,還帶上了自己的古腔調。
“汝便是為此事尋一偏僻空間說話?”葛溫德林反應過來:“此事在人類文化之中很重要?”
布魯斯:“不重要,可能是他覺得重要。”
一人,一神,在當年都不會覺得這事有提起來說的必要。
神明擡眼:“在埃利奧特一事上,我耐心已盡。”
活了幾千年的人怎麼會缺少耐心,布魯斯注意到,在自己點出埃利奧特的目的是希望葛溫德林對他産生不滿後,這位半龍雖然沒弄明白情況,對埃利奧特的不滿倒是達到了相當程度。
布魯斯分析了現有的信息:“洛基知道你是因為看過了你的記憶。”
葛溫德林:“但記憶碎片現今不在他手上。”
“埃利奧特知道你是因為看過了我的照片。”
“而記憶碎片此刻應在他手中。”
布魯斯繼續道:“他很早就得到了我的相機存儲卡,在布萊尼亞克事件後發現你的存在才有所動作。對你的态度異常,不僅是從照片裡知道了些往日的信息,洛基很可能也告訴了他許多添油加醋的東西。”
“洛基和薪王的幻影對戰已有四次,俱敗。遵照賭約,他給出的提示分别是:布魯斯韋恩、布魯斯韋恩、布魯斯韋恩、布魯斯韋恩。”
“咳。”布魯斯看着眼前人毫無起伏念了四遍自己的名字,沒忍住笑出一聲。
“看來你沒給賭約定下不能重複。”
“沒有。”葛溫德林把遇到洛基的事一說,又提到搜查了埃利奧特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