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讓我們邀請這座莊園的主人,幸運兒愛德華埃利奧特緻辭。”
布魯斯打了個電話後返回主廳,正巧趕上迎賓員邀請埃利奧特上台。他慢乎乎一邊上台,一邊沒排練一樣遲疑說:“現在?你們可真是打了上司一個猝不及防。韋恩哪去了,他不在,我說給誰聽啊。”
他幾步上台後,一眼看見了站在人群邊緣的布魯斯:“哦在那啊。”台下的人順着他的目光回望身後,布魯斯沖上面舉了下杯子。
“你們給我開了個很有意思的頭兒。”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得不說,剛養好砸破的腦袋又挨了貓女一下,他恢複得可真快:“幸運。”
“如果真幸運,我的腦袋就不會被砸了,我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幸運。”
底下傳來幾聲客氣的笑聲。
“球型閃電,微波爐爆炸。”他眼睛一轉,停頓一會兒:“我的研究員們講給我聽的時候我是半點沒信,那時候我才剛醒,一睜眼兩個月已經過去了。”
“這裡要給我們公司的科技打個廣告,有很多來賓都疑惑我為什麼能好得這麼快,别忘了我家裡是做什麼的。”
“埃利奧特,生命醫學科技!”
他向上舉杯,這是要敬酒的意思了,台下的人們紛紛要舉起酒杯。
布魯斯沒有四處張望,單憑感覺就知道葛溫德林不在這裡,能在此時此地拖住他的也隻有洛基。他依住柱子,拿酒杯敲了下柱子,稍微提高音量:“等等。”
衆人放下杯子,埃利奧特遙望他:“怎麼了,韋恩。”
“你的緻辭沒有說完啊,愛德華,埃利奧特企業的方向不也是你的幸運嗎?”
“我們倆,我們這種人。”布魯斯像是喝多了,浪蕩道:“哥譚的韋恩家族,埃利奧特家族,你在這裡說自己不幸運,其他人還怎麼說話?”
“紙醉金迷的日子你過夠了我還沒過夠呢,愛德華,那拿你的不幸給我們下下酒?”
底下不少人都圍觀了剛才的糾纏,此刻像等着看好戲一般來回注視着處在人群兩頭的倆人。
“韋恩。我的不幸就在這兒。”他看着布魯斯,說完過了幾秒才随意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你還要我怎麼說。”
“當然是詳細說。”布魯斯盯向埃利奧特的雙眼,一字一頓:“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
“你經曆過嗎,你擁有過嗎。”布魯斯把一隻手揣在兜裡,手指背碰觸着那幾張儲存卡:“你像個髒孩子把自己肮髒的手按在我的花窗上,還流着涎水去舔玻璃,你能舔到裡面嗎。”
衆人頓時一片嘩然。
“韋恩。”埃利奧特把話筒扣在架子上,手勁收緊:“你喝多了。來幾個人,送他去休息。”
“我喝多了?是,我是喝多了。”布魯斯揮開上前的侍者,袖子裡沒有一丁點酒味兒:“比不上你,沒喝就已經多了。”
“你想偷我的東西?”布魯斯把手從兜裡伸出來,他勾起嘴意味不明:“你偷得到嗎。”
“我就稀奇了,這中間到底有你什麼事。”
“布魯斯韋恩。”埃利奧特手裡的話筒響起喀呲聲響,他咬着牙說話,布魯斯眉頭略緊,這比他預計的反應要大很多,他沖着腳指頭去踩,埃利奧特卻像是被捅到了肺管子:“明明,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東西。”
布魯斯從分開的人群裡走上前,仰頭冷笑:“我偷你什麼了?”
“寶石,寶石。”埃利奧特的目光撕扯着布魯斯,抛棄了自己的僞裝,他似乎再也用不上這個了:“那顆寶石,是我看好的,是我挨了數不清的打偷到錢買的。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我的寶石,它也選擇了我!”
“但那個昏了頭的老家夥,為了讨好托馬斯韋恩,硬是将它從我手心裡奪走做成什麼胸針送給了一個小傻子。”
離大門近的人群忽然有些嘈雜。
埃利奧特彎下腰,臉對着布魯斯的臉。
“去另一個世界的本該是我。”
“認神當老師的本該是我。”
“魔法是我的劍術是我的稱贊是我的敵人是我的,那屋子是我的傷口是我的。”
“哥譚是我的,愛人是我的。”
他湊到布魯斯耳際,變得更加小聲:“蝙蝠俠也應該是我。”
“女士們,先生們。”埃利奧特猛地直起腰:“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高舉你們手中的酒杯,向即将成為真正幸運兒的我,緻意吧!”
幾個面色木然的侍者包圍住布魯斯。
還有幾個賓客打算上前來打圓場。
在哥譚兩大家族掌門人的對峙中,一杯酒也得罪不死誰,賓客們面露尴尬,惶惶舉杯,擡得都不算高。另有一些本打算在這沖突中悄悄離場,卻怎麼也拉不開門。
就在他突然将門能拉開一條縫隙,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時,大門被轟然推開——
“GCPD特警部門!”戈登托槍挪步進入:“所有人!在GCPD的指示下有序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