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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栩不需要分辨聲音,邊上的讨論聲已經告訴她來人是誰。
她沒停下翻頁的手,反而問道:“給我幹嗎?”
“你們班主任讓你暫代課代表。”說完,許霧白又叩了叩書桌,“阿音,看着别人說話是一種禮貌。”
“知道了,樂樂,退下吧。”她依舊沒擡頭。
袁千野豎起耳朵聽八卦,他頓感這段話信息量好大,許霧白這麼清風霁月的形象,小名居然和他家的狗一樣。
夏栩和許霧白的小名,是小學那會一起被打包送去學聲樂舞蹈時,夏岚随意給起的。那天夏岚開車送兩人去上聲樂課,突發奇想地對兩人說道:“你倆以後就一個叫小音,一個叫小樂,合起來就是音樂,哈哈。”
夏岚對自己的起名技術很是滿意。
還是小學生的兩人,沒什麼選擇的餘地,隻能默默接受小名,喊着喊着也就習慣了。
然而樂樂顯然還并不打算退下,他含笑看着夏栩:“阿姨前兩天和我說你要回來了,讓我多看着你。”
“所以?”她合上課本,擡頭對上許霧白的視線。
“所以,”許霧白抽走她手上的課本,随手翻了翻,而後視線重新落到她的臉上,“謹言慎行。”
夏栩頓感無語:“我的腦門上是貼着什麼高危标簽嗎?”
“有嗎?”這句話不知怎麼戳到了許霧白的笑點,他努力憋着笑說:“我看看。”
說完,作勢就來檢查夏栩的額頭,而後又故作驚訝地說:“好像被撕掉了诶。”
夏栩給氣笑了,“信不信我給你一拳,讓你知道什麼是社會險惡。”
許霧白這下徹底忍不住了,随着胸腔起伏,笑出了聲,“我信,你别揍我。”
“噗...”從後方傳來一聲難以忽視的響聲。
兩人同時轉頭看去。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出聲的袁千野頓感不妙,連忙捂住嘴。
哪有人偷聽還帶配音的!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他撓了撓頭,讪讪開口:“不好意思,括約肌最近沒調節好,大家見笑了,哈哈。”
見解釋完還是有些冷場,他頓覺尴尬。
于是他連忙拍了拍江絮,示意對方給打個圓場。
接收到信号的江絮緩緩開口:“許霧白,我們班的物理随堂測怎麼不一起帶過來?”
“怎麼,你是想天天看見我?”
江絮拖着長音“嗯”了一聲,“是有點。”
兩人一來一回,邊上豎着耳朵聽的女生都快要嗑生嗑死了,他們的“金玉其外,“‘白’絮其中cp又發糖了。
夏栩站在邊上也饒有興緻地在兩人的臉上掃視,企圖從中找出什麼痕迹。
許霧白見狀,伸出手,隔絕夏栩在他和江絮身上流連的視線,“眼球跑得不累啊。”
夏栩眨着大眼,一臉好奇:“你們...幹媽知道嗎?”
“想多了你。”許霧白反手在夏栩額頭上輕敲了一下,“走了。”
剛走兩步,許霧白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說道:“不送送我?”
夏栩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頭,眼神裡寫滿了“你腦子沒壞吧?”
這點路還要送。
你這少爺習性真是要送去變形記改改了。
許霧白就立在那裡,含笑看着夏栩。
夏栩會意,這尊大佛是不送不走了。
于是,她起身把許霧白送到門口,“恭送白貴妃回宮!”
許霧白笑得不行:“跪安吧,小夏子。”
“喳。”
這時,袁千野悄悄湊到江絮耳邊,小聲道:“說真的,我沒想到許霧白是這樣的。”
江絮:“我也沒想到。”
夏栩剛回座位,溫寅就湊上來八卦:“你跟許霧白很熟嗎?”
一般人這麼問夏栩她都會回答不是很熟或者糊弄過去,小學初中夏栩替他收了不少情書。許霧白不收的,最後都通過她轉交。
高中的她再也不想當許霧白的收信小妹了。
但對方是溫寅情況就不一樣了。
她并不覺得溫寅會看上許霧白。
而且她還蠻想和溫寅當朋友的。
“他還是個胚胎的時候就認識了。”夏栩斟酌了一下用詞,“怎麼了?
“就是覺得神奇。”
“?”
“高一的時候,我們是同班。”溫寅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我同桌跑到他桌前告白,他就當聽不到。她再三追問他喜歡什麼樣的,他不耐煩了才說喜歡能考第一的。”
夏栩點了點頭,是他的風格。
“而且他跟你打招呼的樣子,和平時畫風也不太一樣。”溫寅像是想起了什麼,“還有,我們年級第一是江絮。”
“喔?”夏栩一臉吃瓜表情,“那他倆現在什麼情況?”
“大家都說他倆互相暗戀,沒人捅破紙窗戶。”
“不應該呀。”
“?”
“許霧白小學還給女生寫情書呢。”
“???”
“不過,他這兩年上了媚粉課,稍微好一些,以前更…”夏栩努力從腦海中搜刮形容詞,委婉表示道:“冷酷。”
兩人相視一笑。
許霧白坐在教室裡忽然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