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栩的爸爸從小對夏栩就很好。先不說夏栩家裡,一般有點錢的家庭都會想着生個男寶來繼承衣缽,但周雲疏和夏岚從來都不這麼想,周雲疏在夏栩小的時候就說自己努力賺的錢,以後都是要留給夏栩的。等夏栩長大後,要是看上誰家的兒子,他就用錢給人家砸過來。有人問他萬一砸不過來怎麼辦,他說那是錢不夠,幾十倍地砸,不信砸不過來。
夏栩有時候都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才能當夏岚和周雲疏的女兒。
她幸福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漸漸進入了夢鄉。
……
等孔姨來喊夏栩吃飯的時候,太陽快要下山。
夏栩剛下樓就看到沙發上坐了個人,和夏岚正聊着天,夏岚看女兒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說了句:“我們睡王下來了。”
夏栩:“......”
莫名感覺起床氣有點上來了。
夏栩對着客廳掃了一圈,最終把目标定在許霧白身上,她緩步走到許霧白身邊,定定開口:“來蹭飯呢?”
許霧白靠在沙發上看她一眼,懶懶地說道:“不可以?”
這時候的夏栩已經逐漸恢複了戰鬥力。
“當然可以,誰叫你是我媽的親親幹兒子呢,說起來你高低還得喊我聲姐呢。喊吧,喊了姐姐給你發個紅包。”
許霧白:“......”
看着許霧白吃癟的樣子,夏栩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
我媽的債就由你這個幹兒子來償還。
晚飯的時候,周雲疏關心地問了問許霧白以後打算讀什麼專業,在得知許霧白可能會去讀經濟學以後,轉頭就勸夏栩也去讀經濟學,不然他偌大的集團可怎麼辦。
夏栩吃着飯含糊地應了聲。
晚飯過後,夏栩出來消食,走累了就坐在花壇旁的秋千椅上,晃着椅子吹風。
許霧白陪周雲疏下了幾盤國際象棋慘敗後,出來找夏栩。
他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夏栩晃着秋千椅,看着地面發呆。
他沒有上前,反而雙手抱肘靠在門邊的大理石柱上,看着夏栩的方向。
落日的餘晖灑在夏栩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渡了一層光,美到就連發絲都在發光。
他看的入了神。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十歲那年,他來找夏栩。
那天的她也是這麼坐在秋千椅上看書,旁若無人。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場景,但他們好像都長大了。
許霧白笑了笑,走上前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庭院裡亮起了燈,光透過花草打在地面,像是上映了一場晚間的燈光秀。
夏栩此刻完全放空,完全沒察覺到許霧白的靠近。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許霧白坐到夏栩邊上。
感受到椅子上傳來的重量,夏栩回過神,朝他的方向看去,“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喊我姐。”
許霧白晃了晃食指,悠悠道:“這輩子都不—可—能—”
“格局小了啊,小白。”夏栩調侃道。
許霧白單腳登地,秋千椅晃動起來。
剛才的話題他顯然不想再繼續,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打算以後讀經濟學?之前不是說學法律?”
“我打算輔修,情況允許的話拿個雙學位吧。”夏栩道。
“那你大學裡可有的辛苦了。”許霧白把手臂支在秋千椅上,懶懶散散地打趣着夏栩。
夏栩歎了口氣,故作煩惱,“哎,沒辦法,誰叫我是我們家的嫡長女呢。”
說完,夏栩輕輕拍拍自己的肩膀,一臉臭屁地繼續說道:“肩上的擔子,很重。”
許霧白被逗笑,半開玩笑地說了句:“那擔子要不要分我點?”
“你這麼早就想着傍富婆了啊。”夏栩故作鄙夷。
“是啊,想走捷徑。”許霧白不自覺笑了起來,眼角彎彎,看起來很開心。
沒想到你小子年紀小小,野心大大啊。
夏栩揶揄道:“你要是去拍戲,就沖你這個臉,你的願望肯定很快實現。”
夏栩和許霧白從小就認識,講話自然也會口無遮攔一些,關于未來的話題她很少會主動提及,她怕做不好會被嘲笑,但許霧白是能讓她放心提及的人。
“說起來,我以為你會在表演和經濟學猶豫。但我是真沒想到你的夢想原來是被包養。”
夏栩“啧啧”兩聲,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許霧白快被氣笑,他拿手指輕戳了下夏栩的腦袋,“不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都給我停下。”
夏栩笑着把微微偏移的腦袋自動歸位,認真道:“你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很耀眼,像是為舞台而生,所以你不當藝人還真的挺可惜的。”
“其實我也沒想好,無論是經濟學還是表演,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别,也許我讀着經濟學去當演員了也不是沒可能。”許霧白的話裡也透着些認真,但很快又恢複了剛才那副懶散的模樣,“你希望我讀哪個?”
“少年,不要從别人的口中獲取自己的未來,未來的路要自己走才行。”夏栩輕輕拍了拍許霧白的肩。
許霧白輕笑,“有多少人能自己走出路來呢。”
“能把自己喜歡的事情當成職業的人是少數,但至少這條路要自己走過,才知道能不能走出來。所以啊—”夏栩賣了個關子。
“答應我,别再上趕着去當小白臉了,好嗎?”
許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