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從一開始,想要城防圖的就隻是梁國人,而思卿同她一起發現了這一點後,連忙轉告給了李丞相,所以才有了後續的安排。
“丞相大人那般缜密之人,想必不會在此留下任何線索。”葉甯竹道,“你帶我去城外,我有些想法。”
蘇鴻煊沒有絲毫質疑,走在前方引路。等臨近出口之時,他停下來回身看葉甯竹道:“殿下,冒犯了。”
葉甯竹還沒有反應,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突然的身體接觸讓葉甯竹整個人僵住了,她下意識雙手勾住蘇鴻煊避免摔下去。
“埋頭。”
葉甯竹愣愣的應了一聲後,将頭埋進蘇鴻煊的脖頸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一處,蘇鴻煊呼吸一沉,抱着葉甯竹的手突然緊了緊。
他有些僵硬道:“别擡頭。”
葉甯竹一動不敢動,隻敢任由蘇鴻煊抱着自己走。走近出口時,守衛将他們攔下後卻又突然叫道:“老大!”
蘇鴻煊沉聲:“嗯。”
守衛立即讓了路,眼裡滿是羨慕的神情。
順利通過以後,葉甯竹不免好奇地擡頭起來看,心裡琢磨着蘇鴻煊易容的本事從哪來的,能瞞住這麼多人肯定技術高超。
她擡頭的瞬間,蘇鴻煊也正好低頭,下巴和額頭猝然相接。葉甯竹一下子痛呼出聲,蘇鴻煊見狀連忙放她下來,揉了揉她的額頭問到:“沒事吧?”
其實也不是很痛,葉甯竹隻是覺得逗一逗蘇鴻煊怪好玩的,于是眨了眨眼睛,雙眼含淚道:“有事!”
蘇鴻煊當了真,連忙道:“抱歉。”
葉甯竹嗤笑出聲,“你還真信啊!”
蘇鴻煊看着她,意識到她在騙自己後,有些無奈。
但葉甯竹情緒轉變的太快,她确認了周圍的環境過後,發覺他們身處的位置正好是一号場裡的樓上。她拍了拍蘇鴻煊,指着之前齊簡與那名梁國人會面的廂房道:“走,過去看看。”
她想,如果齊簡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李丞相處在一條船上,那他一定會給自己謀劃。
廂房内黑漆漆的,葉甯竹怕點燈後引來其他人,于是便摸着黑在屋内到處翻。屋内的火盆之中,有些尚未燃盡地紙屑,紙屑上依稀能看清幾個字。
蘇鴻煊點了一個火折子過來,葉甯竹看他一眼道,問道:“幹嘛不早一點拿出來?”
害得她摸黑找了這麼久!
蘇鴻煊笑了一下,将火折子放低了些,兩個人貼在一起拼着碎屑。
梁帝、幽州、交戰。
這紙上的筆迹,葉甯竹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沒有聯系起來。直到蘇鴻煊在一旁,蹙眉提醒道:“跟你的字迹有些像。”
葉甯竹突然驚覺,這紙上的字迹,筆畫勾勒之間與她有七八分像,卻又不盡相同。
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于是又在火盆中翻了翻,找出了一大堆還未燒盡的紙屑。有部分紙屑上的字是一樣的,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字迹卻與她的字迹越來越接近,似乎就是在刻意仿她的字。
齊簡曾經也學着仿過她的字,前世皇兄罰她抄書之時,她總會讓齊簡代寫。
葉甯竹:“……”
齊簡仿着她的字迹,寫了一封與梁國的通敵信。那此時齊簡身在何處,她想她應該知道了。
“先回幽州。”蘇鴻煊道。
葉甯竹點了下頭,卻始終壓不住心裡的擔憂,她有些擔心皇兄會不信任。他們離開賭坊後,蘇鴻煊想辦法給還在茶館中的陳景傳了信,一行三人便策馬回了幽州。
葉甯竹私自放走奸細這事傳的人盡皆知,而傳出這個消息的主謀,正坐在驿站中喝着茶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