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内一同參與了午宴後,不知為何,陛下單獨召見了蘇鴻煊。
葉甯竹隻好先行出宮,在宮外等着他一道回府。她靠在馬車上,掀起車簾不斷注視着宮門的位置。
半晌都不見人出入,她正擔心陛下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放蘇鴻煊出宮,心急地想要去尋人。
但還沒下馬車,便聽到車夫道了一聲“将軍來了。”
她掀開車簾将蘇鴻煊迎了上來問道:“陛下同你說了什麼?”
蘇鴻煊先開始沒說話,隻是将她帶回馬車内,随着馬車逐漸行駛起來遠離皇宮,他才将葉甯竹的手圈在手中道:“陛下說,之後會親自為我們證婚。”
他語氣認真,但葉甯竹還是懷疑地問道:“真的假的?”
蘇鴻煊無奈失笑道:“我騙你做什麼?”
葉甯竹倒并不是覺得蘇鴻煊在騙她,隻是在想這話從皇兄口中說出來,就意味着他已經認可了蘇鴻煊此人,也并不疑心了。
葉甯竹彎起眉眼,朝蘇鴻煊坐近了些,攬上他的脖頸,含笑道:“那你應了嗎?”
蘇鴻煊一手環住她的腰,将其攬入懷道:“為何不應?”
此前的婚宴太過簡潔,既無證婚人,也配不上葉甯竹的身份。雖說她一直說自己不在意,可蘇鴻煊總覺得不能如此敷衍過去。
“那改日定要親自謝過皇兄。”葉甯竹眯眼笑道,“那他還說什麼了?”
蘇鴻煊盯着她道:“沒什麼其它的了。”
“我不信!”葉甯竹果斷道。以她對皇兄的了解,他不會在國家大事前與蘇鴻煊談論這些私事。
而蘇鴻煊不告訴他,原因隻有可能是特意叮囑過了蘇鴻煊。
葉甯竹将臉湊到蘇鴻煊面前,故意誘道:“夫君,同我說吧。”
蘇鴻煊最受不了她這幅樣子,但葉甯竹偏要問個究竟,于是又湊近了些,近到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蘇鴻煊的呼吸越來越沉,搭在葉甯竹腰間的手也逐漸收緊。
“阿煊。”葉甯竹擡眼瞧他,那雙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蘇鴻煊擡起另一隻手,撫上她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吻上去,順勢将她放倒在馬車上。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唇齒間傳出,葉甯竹有些懊悔,她明明是想問個明白的,結果現下倒是把自己賠上了。
“回府……”她推了推蘇鴻煊道,“阿煊!”
蘇鴻煊不理會她,将她的雙手扣在一處,細碎的吻落在葉甯竹脖頸間。
葉甯竹得了喘氣的空間,有些無力地在蘇鴻煊胸膛處錘了一拳道:“不說就算了!”
偏要用這種法子來折磨人!!
蘇鴻煊輕笑出聲,溫熱的氣息盡數打在葉甯竹脖頸間,惹得她突然抖了個激靈。
蘇鴻煊含笑道:“殿下也太心急了些。”
“蘇鴻煊!”葉甯竹氣急敗壞,她哪裡心急,明明就是被這人勾了魂!!
蘇鴻煊也怕惹急了人,連忙哄道:“好了,不鬧了。”
他撐着坐起身來,将葉甯竹锢在懷中坐在他腿上,替她理了理方才玩鬧之間有些雜亂的頭發,“想知道什麼,我都同你說。”
葉甯竹耳根有些紅,這個人怎麼能突然變得這般正經!她戳了戳葉甯竹的胸膛道:“那皇兄同你說了什麼?”
“梁國要内戰了。”蘇鴻煊滿目愁容道,“他們此次前來并非全是為了求和,他們是希望陛下出兵讨伐梁國皇室,屆時秦禛可名正言順地回歸皇室,坐上皇位。若是陛下應了,秦禛登基過後會遵循契約,與我們僅做貿易往來,不再征戰。”
葉甯竹猜想過秦禛和佟婼來此的目的,也懷疑過他們想要造反,可如今要借雲國的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與從前有什麼分别?!
秦禛明明已經掌控了陛下,可名不正言不順,坐上皇位又有誰能順從于他。
可如果梁帝死于戰亂,而他作為皇室之人手刃敵人,便不會有人再對此有怨言。
原來,這就是秦禛的打算。
她沉思了許久,方才問道:“那你與陛下作何想?”
蘇鴻煊攏了攏葉甯竹身後的長發,淡淡道:“這兵自然不該借。”
他們若借兵與秦禛,便是落入了敵人的布局,屆時他們想從局中全身而退也無從下手。
可如若他們不借兵,又該如何來擺脫如今的現狀呢?
蘇鴻煊看向葉甯竹,謙虛道:“夫人可有法子?”
葉甯竹揚了揚下巴,示意蘇鴻煊說些好話來聽。
蘇鴻煊順着她的意道:“我的夫人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想來應付這種事也不在話下。”
葉甯竹笑了笑道:“你當我聽不出來你在點我?”
她偏過頭去,故意道:“我才不吃這套!”
蘇鴻煊無奈道:“好阿竹。”
“你有沒有想過以秦禛的謀算,他若登上梁帝的位置,是否真的還會記得我們之間的契約?”葉甯竹逗人逗夠了,便也正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