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不說話?反正整個教室靜悄悄的,看起來好詭異。”翟秋實在一旁笑着說,“兄弟,我倆的姓真像,我的姓再加兩個豎杠就成你的姓了。”
“……”瞿之寒面色尴尬,扯了一下張麗的衣角:“他一直都這麼自來熟?”
張麗無奈點頭,不得不承認是的。如果當初不是他主動來找自己組隊,說不定她就自己一個人打那比賽了。
“哈哈,可能我倆的姓是遠房親戚的關系?”
翟秋實眼前一亮:“我去,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冷笑話?!我記下來,下次我就這樣用。”
兩人尬聊了一會,最後實在是翻來覆去的話題聊遍沒什麼好說的才停嘴。
“麗姐,我先走了,吃午飯去了。”翟秋實跟張麗說了再見就走了出去。
趙遺珠見狀,感覺自己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找了個借口也溜了。
“麗哥,十一點了,什麼時候吃午飯?”
張麗的目光始終在電腦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正楷字體上,就連回答他的語氣都是那麼草率敷衍。
瞿之寒一手關掉了電腦,歪頭看她,“看着我回答問題。”
張麗拿筆撬開他的手指,又攘了回去:“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去吃,我習慣忙完再吃飯,不然我吃東西的時候腦子裡都會想着這些破事。”
“而且他們也快下課了,十一點半的話食堂肯定會很擠。”
瞿之寒将手指搭在她的黑色圓珠筆上,拿起筆來轉了下,又放回她手裡。
張麗一開始看文獻就是全神貫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類型。
無論瞿之寒在倒騰着什麼,她都不太愛管。他一會打開她的筆袋,玩着她的小豬橡皮擦,一會又把粉色按動筆的按鈕按的咔咔作響。最後噪聲實在太大了張麗都忍不了了,一把拖過他手中的筆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整個雞窩頭瞬間凹陷下去。
“瞿之寒,沒事就趴桌子上睡覺!”
“我睡不着,你哄哄我?說不定我就睡着了不打擾你了。”
“我給你唱小兔子乖乖?”
“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很好哄的。”
“……”愛睡不睡,不想管你。
“……”哎,生氣了又不想管我了。算了,沒啥事,自己哄着睡覺吧。
瞿之寒今早早起上的早八,現下果然困了,沒一會算是睡熟了。
正午的陽光透過林間的縫隙灑下來,正好落在靠窗的座位上。半開的窗戶讓涼風有了可乘之機,張麗輕喚了一聲,無人應答,起身去關了窗戶。
斑駁的疏影時不時在瞿之寒的眼皮上亂竄,搞得他明明很困卻老是被光影刺眼,一直蹙着眉頭睡覺。
張麗察覺了他一直在亂動,将書包裡的書拿出來,用空書包放在他面前,擋住了那些鬼鬼祟祟的光影。
瞿之寒好像真的很困,睡了很久都沒醒。原來她還打算十二點半一起去吃飯,後來看他好不容易睡得這麼熟又不忍心叫醒他,剛好自己看文獻看久了眼睛也很酸,幹脆趴下來也小憩一會。
窗戶外的樹葉婆娑起舞,沙沙作響,恍惚間聽到走廊上有男生打鬧的聲音和女生一起去接水的歡快腳步聲。下一瞬間,走廊上空無一人。她迷迷糊糊間走進了瞿之寒所在的五班,後面的黑闆上貼了一牆的便利貼,上面寫着每個人以後的願望和想考的大學。張麗撕下一張粉紅色的便利貼,上面寫着……
張麗被徹底吵醒了,門外是阿姨在打掃衛生的聲音,掃把和垃圾鏟敲在瓷磚地面發出叮鈴咣啷的刺耳聲。
張麗枕着胳膊睡手臂麻了,抻手臂時不小心打到了書包,書包朝着瞿之寒的方向倒去,雖然裡面沒有裝書,不會打疼人,但她還是害怕把瞿之寒弄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擡起書包,又隔着書包探頭看瞿之寒是否醒了。看他還趴在桌子上,心裡放松警惕,腦海中開始回憶着那個夢。
她是誰?那個字體又是誰寫的?一醒來全部有關夢的記憶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了。
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瞿之寒,眼前的人不像夢一樣會消散。他實實在在地映入她的眼眶,腦海,心髒。
瞿之寒,我想看看你……
陽光在那一刻埋進了雲裡,隻剩下一片烏蒙蒙的陰影。她将書包放下來,又覺得自己坐起來正大光明地看,萬一他突然醒了發現了怎麼辦?
于是趴在桌子上,側頭枕着手臂看他。
蓬蓬的雞窩頭,彎彎的眉眼,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嘟嘟的嘴唇……
明明是自己色心大起,倒是把自己看得害羞了……
“麗哥,擦擦你的口水,淌桌子上了。”
瞿之寒閉着眼,嘴角卻挂着一抹妖冶的笑。
張麗反應過來去看自己的桌子,确實有一小灘口水,但絕不是看他的美色流下來的!她發誓!自己以前在桌子上面睡覺的時候也會流口水!
她從抽屜裡扯了一張紙出來擦掉了它,連連解釋:“我趴在桌子上睡覺有些時候就是莫名其妙地會流口水,特别是側着腦袋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