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瞿,遊樂街那裡需要一個扮玩偶的,鬼屋那裡不用去了。你等會直接去遊樂街就好。對了,沒必要現在就去,九點半才開始,你休息會再去都行。”
“行,謝謝趙姐。”
女人抽完一支煙,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瞿之寒在張麗身旁坐下,張麗将他的工牌遞給他,他道了聲謝謝。
“瞿之寒,你在這裡兼職嗎?”
“對,提前體驗一下工作的感覺。”
瞿之寒雙手環臂閉目養神起來,他的發根都是濕濡的,妝造也因為汗水變花,眼睛周圍那圈黑色的墨水看起來跟個大熊貓似的。
“瞿之寒,一會帶玩偶頭套不需要化妝吧?”
瞿之寒哼哼了一聲:“不用。”
“那你要不要把妝卸了,我包裡有卸妝濕巾。”
“嗯,一會卸,我先眯會。”
張麗聽他的語氣感覺他整個人都精疲力盡似的,于是将自己的針織衫脫下來,疊成一個小枕頭的形狀遞給他。
“我頭上有汗。”
“我回去會洗。”愛要不要……
瞿之寒接過墊在後腦下面,上面淡淡的草莓香味很清新,就像一種新型的催眠藥劑。
手機在包裡震動,張麗看了一下手機殼,是唐曼的手機在響,來電備注是愛心的圖案,想來是她男朋友給她打的電話。
她走遠了些,接了電話,是唐曼的聲音:“喂,你們出來了嗎?”
“張麗你人呢?我怎麼沒在門口看到你。”
“你往右邊的樹蔭下面走,這裡安靜,其他地方太吵了,我就來這裡等你們了。”
“OK,在那站着别動,我們來找你。”
唐曼兩人沒過一會就走了過來,椅子上那隐隐綽綽的人影着實把她吓得不輕。
“噓!小聲點。”張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唐曼指着椅子上的男人問是誰,張麗說了個“瞿”字,唐曼就心領神會了。
“九點了,你要回學校嗎?”唐曼問,“我們送你去地鐵口?”
“要回,但先等我一下。”
唐曼不言自明,拉着男朋友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張麗輕輕戳了一下瞿之寒的手臂,沒有反應,将包裡的卸妝濕巾拿了兩袋出來,放在他手邊。
瞿之寒下意識握了一下她的手指,随後睜眼醒來。
“你要走了嗎?”瞿之寒的聲音還有些慵懶疲憊。
“嗯,我要回學校。”
“你和唐曼一起來玩嗎?”
“嗯,我和她約好了的,就來這個遊樂園玩。”
張麗又問:“對了,你會兼職到多久?”
“淩晨十二點。”
“那你先去把妝卸了,再去扮玩偶吧,衣服裡肯定很悶,帶妝悶汗會爆痘。”
“好。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你去工作吧,唐曼倆口子會送我去地鐵口的。”
“OK,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
張麗向唐曼的方向走去。
兩人送她進了地鐵口,就轉身回去了。
張麗回到寝室裡,空無一人,想來是都出去玩了。
“我為什麼不在外面過夜呢?”張麗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過了今年冬天都該二十了,怎麼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呢?
“你在想什麼?!你難不成還想和瞿之寒……!你忘了那天賓館裡……!”
張麗十點半洗完腳躺在床上,翻看着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唐曼和男朋友的合照,下面是各種各樣的秀恩愛以及去哪裡玩的分享。
“唐曼那家夥,今天都還沒和我合照。”
看一看的困了,她就關上手機睡了,半夜三點因為噩夢忽然醒了。
她打開台燈,把白色燈光換成暖黃色的。汗水浃在背上,黏膩膩的,但半夜又沒有熱水,隻能重新換了一件睡衣。
她打開手機的移動數據,消息欄就彈了一條消息出來,是瞿之寒發來的一張圖片。
她點開一看,發現是瞿之寒帶着熊貓頭套的自拍照,但是角度找的不是很好,鏡頭就差怼到他的熊貓臉上了,好像兩個眼睛還有些鬥雞眼。
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想着瞿之寒應該也下班洗漱完睡下了,現在發消息也不會打擾到他,于是回複了一條:“很傻。”
[對方正在輸入中……]
頭腦的混沌感被沖散,張麗眼前一亮,他沒有睡?!
瞿之寒:謝謝誇獎。
……:你還沒睡?
瞿之寒:你不也沒睡?
……:我是睡了又醒了
瞿之寒:哦,我剛下班。
……:可你不是說淩晨12點嗎?
瞿之寒:加班了。
……:那你現在去哪?
瞿之寒:去我哥的賓館,很近,十五分鐘就能到
……:那你路上小心
瞿之寒:嗯,晚安
張麗熄了台燈,重新蓋好被子。這次睡得很熟,直接睡到了翌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