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憂小時候就被父母的一句話吓唬過很多次:江湖上有很多怪人。
現在她就遇到了一個。
這是一個看起來就很不正經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衣,背着一個黑色的皮革袋子,眉目俊朗,但眼神輕佻,好像從不正眼看人。要不是穿着還算光鮮,淩憂還以為他是丐幫弟子。
這人在茶攤主動向淩憂搭話:
“姑娘,一個人嗎?”
淩憂沒有搭理。
“姑娘,聽說你最近連續破了金陵和清溪鎮兩個大案子,實在很了不起啊。”
“你怎麼知道?”
“我們這種行走江湖的人,消息一向是很靈通的。”
“哦?那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州府又發生了一件大案子,我想你或許會有些興趣。”
淩憂再次打量面前這個奇怪的青年,他不像衙門中的人,也不像六扇門那些幹練的捕快,倒有些鬼鬼祟祟,總之不像會和案子打上交道的人。
“這案子和你有什麼關系?”
“聽說姑娘的輕功很厲害,不如我們比試比試,完了我再告訴你。”
隻是一瞬間,淩憂放在手邊的劍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男子手中,他撒腿就跑,不見了人影。
淩憂也拔腿就追,還不忘在桌子上扔下茶錢。兩人跑出了十幾裡外,那個男子始終跑在淩憂前面,而且跳閃騰挪,身法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若是一般的東西,被搶了也就自認倒黴,但這把劍,是淩憂的爺爺傳給她的,可是萬萬不能丢的。
但她怎麼也追不上那個神秘的青年,心中自然有些焦急。
淩憂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停下了腳步,反而對着前面喊了一句:“喂,你再跑,我就不去徐州了!”
男子聞言,身形一頓,似乎有些猶豫。他轉過身來,臉上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手中的劍鞘在陽光下泛着寒光:“哦?姑娘這是在威脅我嗎?”
淩憂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我這人說話算話,你若再逃,我便立刻掉頭回城,徐州府的大案,就留給你一個人去查吧。”
男子嘿嘿一笑,将劍輕輕抛回給淩憂:“姑娘,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有我的道理。這徐州府的案子,确實非同小可。”
淩憂收起劍,眉頭微蹙,她總感覺這個男子似乎藏着什麼秘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此案如此上心?你讓我追到這裡來,不過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幾句話罷了。”
男子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神秘:“在下嬴非,不過是一介江湖浪子,不足挂齒。至于為何關注此案,隻能說,它與我的一個舊友有關。而我,已經尋找了他十幾年,卻杳無音信。這次的案子,是唯一的線索。”
看着這個突然認真起來的神秘青年,淩憂好像突然有了底氣,問道:“那麼說,你是有求于我了?”
嬴非一攤手,笑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姑娘一身俠氣,是不會向在下索要報酬的吧?”
“那還得看你接下來的話,合不合我的胃口咯?”
嬴非繞着淩憂轉了幾圈,又确認四下無人,才神神秘秘地問道:“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聽過‘盜聖’的名頭?”
“那是自然,聽說盜聖喜歡劫富濟貧,而且無論是什麼珍寶都能偷到,甚至進入皇宮大内,都是如入無人之境,但沒人知道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