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髒。"他遲疑地擡起手，停頓片刻，終于輕輕觸碰她的臉頰，為她拭去眼尾的淚珠。

周卿雲擡起頭，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她緊緊盯着林霧，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你騙我！”

林霧皺眉否認：“沒有。”

淚水順着周卿雲的臉頰滑落，細數着林霧的每個字。那雙翹起的狐狸眼格外惹人憐愛，恨不得捧在手心裡呵護。

林霧低頭凝視着她的唇瓣，喉結輕微顫動，眼中洩露出愈來愈深的渴望。

他從來沒有過多餘的情緒，現在仿佛重新睜開眼睛看了一遍世界。他奇怪自己的轉變，理智告訴他都是因為周卿雲。他現在應該馬上動手解決掉麻煩。

他應該馬上殺了她。

林霧伸出手抓緊了她的腰肢，心中發出一陣滿足的喟歎，然而當視線落在她流血的手掌時，内心的煩躁愈發強烈。

“真的沒騙我？”周卿雲的聲音帶着一絲遲疑，輕輕地靠在他的頸窩，聲音略顯沉悶。

林霧輕輕握住她的手道：“嗯。”

“那……你以後會不會喜歡我？”周卿雲輕輕地環住他的脖頸，用額頭在他的頸窩上蹭了蹭。

林霧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搖頭，聲音帶着一絲遲疑：“我不知道……”

“在你喜歡我之前，不準喜歡上其他人。”周卿雲咬住他的喉結，引起林霧的一聲悶哼。

他眼神裡透着一股迷茫，呼吸紊亂，扣住她的腰肢，溫順得如同被馴服的孤狼。他含糊不清地回答：“但我會殺了你！”

周卿雲毫不畏懼，咬他的下巴，輕聲道：“沒關系，我願意。”

林霧的手臂肌肉微微顫抖，扣住她的脖頸，試圖克制住内心的沖動。他聽見自己說：“好。”

周卿雲發出一聲輕笑，吻住他的唇，說道：“這次不許反悔，我們拉勾。”

林霧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他們勾住的尾指。

她染血的尾指勾住了他同樣染血的尾指，仿佛兩條交纏不休的蛇。他們的血液漸漸融合成了一串紅線，似乎他們的命運從此相連。

林霧腦海裡冒出過去的回憶。

他的視線不由落在展櫃最頂端的玻璃罐，那雙眼睛正牢牢盯着他，似乎漂浮着怨毒狠辣的幽魂。

“好孩子，把她裝進來陪我。”他聽到陰冷的呼喚。

恍惚間，深褐色液體逐漸吞噬周卿雲的身體。她的肌膚瞬間失去了溫度，變得蒼白而透明。她的瞳孔，曾經閃爍着灼熱光芒，此刻隻剩下死寂的黑暗。

呼吸急促而粗重，眼眶泛紅。

他第一次感到懼怕的滋味。

忽然，尾指抽離他的指縫，林霧情不自禁地牢牢勾住，似乎勾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怎麼了？”周卿雲察覺到他的舉動，聲音輕不可聞。

“沒事。”林霧逐漸放開勾纏的尾指。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睫毛輕輕顫動，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決不能讓她發現，否則……

林霧低垂眼眸，俯身靠近她，緊緊地環繞着她的腰。他把她拉向自己，唇緊貼着她的唇瓣，用力地吮吸，試圖捕捉每一絲氣息。

“唔！”周卿雲如同缺水的魚般抓撓他的脖頸。

他眼裡泛起不安，小心謹慎地掃過她的舌根，仿佛修複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否則……她肯定會逃走。

她是屬于他的，林霧決不允許她逃出牢籠。

周卿雲臉頰潮紅，眼眸裡閃過厭惡，狠狠咬住他的唇瓣。

其實，她不用捅他那麼多次，但是她向來喜歡有仇就當場報。

你看，魚兒不就上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