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于姐。”許禾說着抱起塑料盒子喝了口馄饨湯,又熱又爽,直竄許禾心窩窩。
“不辛苦,11塊再給我湊個整,15吧,許大美女。”
“奸商。”許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拿起手機,給她轉賬。
“我媽月中才給打生活費,自然要節衣縮食,更何況,一會兒我出去,少不了一頓花。”
許禾正呲溜着吃着正帶勁,聽到她這麼說,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和嘴巴上的油漬,轉過身子,才看見于悅可正在化妝鏡前貼假睫毛。
她移了移椅子,看着于悅可笨拙的貼假睫毛手法,笑道:“你這是有約了?這麼大陣仗。”
“王琪叫我去酒吧,我尋思都快畢業了,我都沒去過,不過,我查了查那地方,就是個聽歌的地兒,環境還不錯”,于悅可剛貼完一隻眼睛,讓許禾瞧了瞧,順勢說道:“要不要一起?”
“什麼酒吧?”許禾問。
“蘭缪酒吧,大衆排行還挺靠前的。”
“蘭缪?”許禾隻感覺耳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謝沉征和兩個警員坐在蘭缪酒吧二層的VIP露台,白天他們又徹底查了一遍濱河小區的所有監控區,本想找到兇手在作案前盯梢摸排的證據,卻隻發現黃語嫣死前一周,也就是上周五的晚上,被一輛奔馳車送到小區門口,而這輛奔馳車的車主就是蘭缪酒吧的老闆。
老闆是個女的,一頭紅棕色的削肩中長發,帶着饅頭大的珍珠耳釘,看起來還頗有氣質。
“謝隊,小黃就是在我這唱歌的,每周五六七三天,況且那輛奔馳車是我派出去專門送客的,而且,你問我還不如問他們。”
茹姐指了指一層舞台中央的樂隊,“他們可比我知道的多,不過我先說好,我這兒生意你們可不能擾,我們也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正唱到高潮,底下人潮洶湧,鸢尾藍調的燈光閃換,頭頂一閃而過的‘蘭缪’兩字,許禾突然想到自己在哪裡見到過。
是黃語嫣給她的袋子上,有兩個字——“蘭缪”。
當時她着急回家,袋子破了也沒發現,還是她借給自己的,不過,估計早就被沈問梅扔了吧。
許禾瞧了眼玩遊戲正起勁兒的王琪,她對這裡的一切都熟悉,一看就是常客,一想到這兒,許禾便和于悅可換了位子,更靠近王琪,趁着她喝雞尾酒的功夫,插空問道:“你們經常來玩麼?”
她笑着,聲音大的很,越起勁兒她才能越被吸引。
“還好啦,一般周末會來放松一下。”
“黃語嫣也和你們一起麼?”
許禾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正興奮的王琪臉上一閃而過的僵了一下,又抄起桌上的雞尾酒咕咚喝了一大口,“來來來,再玩一局。”
她沒回答,但有人替她回答了。
是坐在對面邊角的男生,他說:“語嫣怎麼會和我們一起玩,她當然是來唱歌掙錢的咯。”
黃語嫣家境确實不好,她還申請過校助學金,當時她的資料還是許禾整理的,自然有印象。
她和王琪雖然同寝室,但王琪家境不錯,是個小富二代,自然不會住校,再加上專業不同,又是混合宿舍,兩人也不見得有多少交集。
可從剛剛王琪的反應來看,她卻對黃語嫣死亡的事情很敏感。
“就你長嘴。”王琪胡咧咧一句,直接攤牌不玩了,“換遊戲,懲罰人的才有意思。”
許禾主動加入他們,遊戲很簡單,劃拳,赢的人可以對輸的人指派懲罰任務。
許禾第一次玩劃拳,自然不懂,但她也看出來了,王琪就想讓剛才‘多嘴’告訴她的男生輸,隻是她來了,目标慢慢換人了。
所有人都在圍堵她,于悅可也不懂,隻能看着幹着急,想說些什麼,卻被許禾直接拿手擋回去,所以,結局無疑,她輸了一局。
王琪倒不急着下達懲罰任務,反而頗有些洋洋得意的喝了兩口快見底的雞尾酒,又專挑貴的給每人點了兩杯,他們幾個歡呼“琪姐大氣!”
王琪倒是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給許禾指了指靠近舞台中央的位置,“看見那個穿黑T的男人了麼,讓他請我們呗!”
後面那句聲音高亢的很,許禾卻盯着那人的側影一下迷瞪了眼。
她擰了擰眉心,反問道:“你确定?”
王琪挑眉,“當然,怎麼,還有你許大美女辦不到的麼?”
“琪琪,你看你說的,要不然咱們幫幫她……”
“王琪,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于悅可看不下去了,直接拉着許禾手腕就走,卻反倒被許禾攔下。
“我的意思是說,你确定就點這些?”
她掃了眼桌面上擺的酒品和果盤,再怎麼叫嚣,也都是些不入流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