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嘗試勾起自己的記憶,但是這記憶對她來說卻并不怎麼美好,“很奇怪,我看不清他的臉,隻知道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感覺他臉部好像受過什麼傷,夢中還出現過紅色的房頂,還有大火,因為我做過很多次都是幾次重複的夢,所以印象還比較深刻,但是也隻能記得這些了。”
“紅色的房頂在市區不多見,倒有點像卡通動畫裡的場景。”謝沉征沒放過她眼底急促轉變的迷茫,卻沒再問下去,随手替她拿了一雙筷子,放在她跟前。
“都說是夢了,那肯定什麼東西都會出現。”許禾像是自我肯定一般回應着,但腦子裡卻想起那夜在濕地公園遇見的那個人,思忖着要不要給謝沉征說,但一聲門鈴,直接将許禾的思緒打斷。
謝沉征去開的門,一眼看見謝母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出現在自家門口,忍不住皺眉,“陳麗女士,我沒時間陪你逛街。”
但凡他媽從頭到腳全套裝備,脖頸處還帶着一條翡翠串珠,又在大清早的出現在他家門口,那隻有一種可能——沒人陪她逛街了。
“去去去,沒大沒小的。”說着陳麗跨步進了家門,直奔許禾。
許禾見狀早已經從餐座上站起來,叫了一聲媽。
謝母拉着她的手順道坐在許禾旁邊的位子上,看了一眼早餐,有些皺眉,“早餐要吃好啊,李嫂,以後多給他們加兩個,炖點滋補湯。”
許禾讪笑一下,倒也沒說什麼,畢竟天高皇帝遠,謝母也不可能天天來盯着他們的早餐到底吃了什麼。
“小禾啊,我這次來是帶你出去買衣服的,我看你平時也沒幾條裙子。”
買衣服?!!
許禾驚的表情一下僵住了,她甚至都想不起自己上次和媽媽逛街的場景了,好像自從有了許歡之後,沈問梅的愛一下子全都灌注到妹妹身上,甚至每次逛街吃飯,她全然都是被忽視的那個,久而久之,許禾也就不喜歡逛商場。
她還沒說什麼,謝母便歡天喜地的對她說着:“你過兩天畢業典禮,我已經給你約好化妝師和造型師,我們家小禾長得這麼漂亮,保準一騎絕塵。”
陳麗女士十分投入,甚至還演上了。
弄的許禾猝不及防的嗆了一下,謝沉征給她抽了張紙巾遞來,倒是有幾分驚訝,反問她,“你畢業典禮什麼時候?”
“這周五。”
許禾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倒是不經意擡眸看了謝沉征一眼,周五不是周末,而且那天他應該值班,所以就沒告訴他,自然,也沒打算告訴他。
謝沉征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哪裡逃的過陳女士的法眼,她也不妨礙兩人眉目傳情,卻拿起手機來偷偷錄了視頻,看快到火候,還不忘提點下自己兒子,“謝沉征,你媳婦的畢業典禮你嘚去啊。”
“自然。”謝沉征收了眼,一下奪了謝母的手機,視頻他隻看了一兩秒,到底是沒舍得删除,手機又原封不動的還給陳女士,轉頭對許禾說道:“去吧,你跟她在一起,挺安全。”
畢竟那四個保镖雖然沒給許禾使用,但陳麗女士卻給自己使了。
三人一起出的門,臨上車前,謝沉征拉了一下許禾,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許禾頓時耳根一燒,含糊着應聲,連忙上車。
陳麗女士看着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别提多高興了,一路上拉着許禾的手不放,給許禾翻看着謝沉征的照片,小時候的謝沉征個頭就顯高,穿着高定校服,站在人群中,一出場就是小說男主标配,毋庸置疑,優渥的家庭環境給他提供了肥沃的生長土壤。
“這是沉征六歲的時候,他爺爺奶奶帶他去參加慈善活動,沒想到他還和那裡的小朋友玩的挺歡。”
“這是他十歲的時候拿射擊比賽的照片,這是十一歲時他爸帶他去看溫網......這是十七歲他剛讀警校的時候,那時候也不知道這孩子犯什麼牛勁,死活要當警察.......”
許禾靜靜看着、聽着,有一絲羨慕也有一絲萬幸。
車子在溫頓商場門口停下,很快有人給她們打開車門,許禾第一次感受到購物清場的魅力,帶着偷敢十足的興奮,或許女人都愛這種權利。
兩人還在挑衣服,突然外面接連起伏的尖叫聲,警戒線已經拉起,安保人員匆匆出動,許禾放下手中的衣服往對面那家moral奢侈品店看過去,或許是她所處的位置過于明顯,總感覺有人在死盯着她,是那種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的陰沉凝視,但一時之間她卻尋不到那人的目光,隻是忽然右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