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進?”
女人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槐樹林内,她焦急于找尋能夠擺脫酒店的方法,但也沒有忘記問重新出來的方法:“進去了我還能出來嗎?”
“當然可以,”思思猶豫片刻,“當然這就是我說的邪門的地方了,出來和進去都需要讓槐樹重新換一次新身份,否則你仍然會被酒店的東西找到。”
女人不解,“換一次身份?是什麼意思?”
槐樹林風大,樹葉被風吹起在頭頂響起‘沙沙’的聲音,似要掩蓋住思思的話。
她身上的紅色旗袍裙角被風吹起,低低的笑聲傳來。
女人幾乎快要聽不見她的聲音,隻能看見她上下張合的嘴巴,眼前景象逐漸模糊......
“啪嗒——”
反視器錄取的畫面至此結束。
李珣被震驚的幾乎沒有合上嘴巴,“我靠,姜娓姐,你怎麼會有這麼牛的東西?”
周西然關注點沒在這,他收回視線,看着姜娓,“如果說,想要引我們進畫框的人是許星星,那剛才反視器上面出現的女人,明顯不是許星星,也不是吳欣。”
李珣附和道,“對啊,除了能看清楚她是個女人,沒法知道她是誰啊。”
“不是。”姜娓神色有些複雜。
“不是什麼?”李珣追問道:“不是她倆中間,那該不會是沈曉吧?”
“不太可能,”周西然反駁道,“許星星是被邀請進來的,吳欣跟她換了生命,所以她有猜忌的可能,可沈曉跟他們出現的時間幾乎不沾邊。”
“我的意思是,”姜娓打斷兩人的猜測,面不改色道,“他并不是女人。”
這話一出,漆黑的房間瞬間死寂。
“不是......女的?”
李珣有些啞然,“可是那家酒店要的都是女生,用來當新娘的,莫名奇妙選中個男人進入酒店幹嘛?”
周西然蹙起眉頭,“剛才的畫面,你是怎麼看出她不是女人的?”
等到他的猜忌,姜娓也不羞惱,直白道,“他也穿的旗袍。”
......
氣氛再度凝固在空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陣急促的敲門聲。
陸明辰的聲音跟在敲門聲後,“李珣,别睡了,快醒醒!”
房間頓時陷入安靜,姜娓掃了眼李珣,四目相對。
李珣:“陸哥醒過來了,我們給他開門進來吧?”
周西然小聲嗤笑,“你仔細聽聽敲門聲是從哪傳來的?”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在身後,李珣隻覺後背一涼,幾乎是下意識想要叫出聲。
“啪嗒——”
就在這時,房間内傳來陣動靜。
姜娓回過頭,隻見床頭的窗戶上緊緊貼着個女人。那女人目光死死落在他們身上,手上已經開始準備開窗。
“怎麼了?”李珣聲音有些顫抖,“我被綁在床上了,你能直接進來嗎?”
鈴铛聲回蕩在房間内,似就在耳邊。
陸明辰猶豫片刻,才小聲道:“這個門我開不了,進不去。”
窗外的女人披頭散發,滿是鮮血的臉死死貼在玻璃窗上,她手裡還緊緊握着那副畫框。身子畸形扭曲面向他們,佝偻着後背,貪婪地看着他們。
李珣有些驚慌失措,滿臉焦急,“怎麼辦?除了咱們仨,這個房間還有這麼多人,我真的不想死在這!我們還要去救陸哥了!”
姜娓攥緊手心,當時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吳欣手确實是摸上了窗戶。可就當時來論,時間應該是完全夠的,可吳欣現在已經爬上這扇窗戶了。
她眉間緊皺,快速掃了眼四周,視線最後落在床頭那副畫框上。
比預料的時間早了不是一星半點,姜娓心跳直打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撈過那副畫框,快步朝窗邊走去。
李珣面露難色,“姜娓姐,你别過去吧,太危險了,她應該進不來的。”
不,她進得來。
她不僅進得來,她還能連帶把櫃子裡的假陸明辰放出來。
窗外吳欣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的動作,緩緩挪動着。她身上的粘液摩擦在玻璃窗上,那張慘白的臉赫然貼緊窗戶。
姜娓深呼了口氣,摸了下口袋的黃符,手心貼上窗戶把手,小心翼翼拉開。
窗上的吳欣随着窗戶緩緩打開的動作,一點點挪到開口處。
她低低笑着,手已經透過縫隙伸了進來,另一隻握着畫框血淋淋的手已經換了方向。原本背對着的畫框,忽然調轉。
漆黑窗外透進來微弱的月光,撒在吳欣那張未得手卻笑的得意的臉上,那張鑲滿鈴铛的臉上,小幅度晃動。
鈴聲夾雜着她的話,陰森得讓姜娓仿佛被扼住了喉嚨。
“我說了,一個都别想離開這。”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姜娓快速把吳欣手裡那副畫框按回她懷裡,拿出手裡那副畫框對準她的臉,用力印上去。
姜娓手上的動作快而狠,一把将吳欣往樓下推。
可吳欣卻一把反手拉住她纖細的胳膊,順勢将她往下拽。姜娓來不及躲,半截身子被拉出窗外。
吳欣得意的笑聲肆意在窗外傳開,“學我們那副畫框就覺得能制服我們了?”
她被迫跟吳欣對視。
姜娓剛才一手抵着窗戶,沒法空出手,這會吳欣被吊挂在窗外,那隻手空出來抽出兜裡的黃色符紙,迅速貼在吳欣頭上。
吳欣掙紮着将姜娓往下拽的動作停在空中,察覺不對勁,她猛地擡起頭,可随着這個動作,她的臉漸漸凹進畫框内。
—— 整個身體一點點陷進畫框内。
“我覺得,我能。”姜娓冷笑出聲,好心提醒:“所以下次,要再小心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