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得太快了,得再燒些帶上。”
“那好吧。”聞風笑下馬,讓馬兒們在附近吃草,又幹脆地把剩餘的水分給馬匹喝,畢竟它們也得吃飽喝足,才有力氣馱人。本來他還想省着點,但既然小張說了要去燒水,那就不用擔心餘量了。
附近的溪流距離他們生火的地方有些距離,小張勸退了想來幫忙的皇少蒼,讓孩子們好好休息,自己獨自來到河邊取水。
他沒想到,這一去,竟是死别。
就在小張屈膝彎腰,用桶舀水的時候,一枚箭矢朝着他的頭部射了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就擊穿了他的前額,小張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便一命嗚呼。
幾名盜賊在他死後圍了過來,利落地割掉了他的頭顱,提着他的人頭來到高地。
他們本來也沒打算突襲,打得算盤是殺掉一人之後,威吓住剩餘幾個,連人帶貨一并搶走。
強盜們在出手已經知道這支隊伍裡有幾人可以賣好價格。
别說那兩個女孩,就連那個年輕男子,也相貌英氣,能出好價。
“啊啊!小張!小張啊啊!”陳富商見到仆人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吓得大聲尖叫,本能地轉身想跑。
“回來!”聞風笑一把将他拎回身邊,命道:“蹲下!别遠離我和我徒弟。”
陳富商哭道:“大人啊!對方有弓箭,不跑會被射死啊!”
說話間,弓箭已然“嗖——”地射來,射中了皇少蒼。
“啊啊啊啊!”陳富商又吓得大叫。
卻見少蒼已經用上金鐵罩,箭頭也隻是淺淺地插破了衣服。
“這位小姐?你怎麼……?”
“蹲下!”皇少蒼捂着傷口喊道,他運氣加強了罩子,并且反省自己剛才的不用心。
射來的不止一箭,聞風笑拔出腰間佩的金絲紅身的細劍,沖着箭矢的射道揮舞兩下,僅靠劍身運出的劍氣便憑空擋下了盜賊的攻擊。
陳富商也不傻,見狀就老老實實蹲了下來。
皇少蒼、舒玉、聞風笑三人圍着他,施展出的金鐵罩正好能把他護住。
與此同時,舒陽獨自一人對付十幾名強盜。
他主動靠近強盜團,與之近身交戰。
這人蹲着馬步,幾乎不怎麼移位,僅憑一柄重劍就砍殺了不少強盜。
看似沒有移動,但強盜們卻傷不到他分毫,舒陽就像背後也長了眼睛一樣,無論盜賊從哪個方向劈砍,他都能靈巧地側身躲掉。
有幾個漏網之魚見這個白頭發的強得離譜,便改變思路,轉向聞風笑等人。
盜賊的想法顯然易見:兩個小孩,以及那個胖男人,肯定好對付。
皇少蒼見他們改變了目标,心說不好,看來自己又得開殺戒了。
在殺死齊淵兵之後,少蒼再沒殺過人了,他本來也不喜殺人,可沒有辦法,看着慘死的小張,他明白跟強盜是沒道理可講的,隻能拼個你死我活。
在皇少蒼做好戰鬥準備的時候,卻見到靠近他們的盜賊移動速度突然變慢了,尤其是腳,像是被什麼東西拉着腳走路一樣。
看表情他們自己也很疑惑。
少蒼在驚訝之餘就聽身後的聞風笑蹲下身子,柔聲在他耳邊說道:
“注意看他們的腳,這是我們陰陽派的縛地術,你們以後得學。”
好家夥,别說不需要皇少蒼和舒玉兩個小孩出手,聞風笑還逮着機會給他們上實踐課?
優雅,實在是優雅。
少蒼瞬間放棄做戰鬥方面的心理建設,他認真看着盜賊的腳,随後理解了:
聞風笑把氣集中在對方腳部,從而讓他們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腳。
“還有這種方法嗎?”少蒼和舒玉震驚道。
“術法就是這樣的,不然之前那個憲兵幹嘛怕我?”聞風笑悠然答道。
随後,他不慌不忙地揮舞了幾下手中金絲紅身的細劍,壓根沒移動,在幾米外,單用劍氣就割了幾名賊人的喉嚨。
此時舒陽也完工了,跟聞風笑不同,他應付的敵人更多,因此出手比較狠,他的身邊就沒幾具全屍。
舒陽往回走的時候把富商吓地站不起身。
“不要過來!我錯了不要殺我。”
聽到陳富商的話,舒陽本人也稍稍一驚,低頭,見到自己原本純白的衣服被血染了大半,手上也沾滿了血,雖然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
但他也自覺這副模樣吓人,就沒再靠近幾個人。
“陳老闆,已經安全了,别害怕,我師兄是自己人。”聞風笑耐心地開導陳富商。
舒玉見狀走上前,拿出手絹為父親擦臉上的血。
“玉兒,有沒有受傷?”舒陽一邊站着讓女兒擦臉,一邊問道,他知道自己手上有血污,怕弄髒舒玉的衣服,不然非得親自檢查她不可。
舒玉笑道:“有門主呢,爹爹莫要擔心。”
舒陽聽後不說話,隻是給了聞風笑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個人就算腦子再跳脫,戰鬥力還是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