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寒靠在他寬闊的懷裡,小聲道:
“姚染,我困了。”
“嗯,睡吧。”
師兄丢給他的包袱,漸漸地,他也沉迷進去了。付出得越多,就越放不開了。
回憶到此結束。
時間流逝,曾經的小男孩如今也長成了翩翩少年。林雅寒比皇少蒼還大些,但他還保持着當初的些許童真。
現在,他正在自己和姚染共同的房間裡,為要怎樣把手帕還給舒玉而煩惱。
“啊,對了!”姚染想到一個法子:“你馬上回去把手絹洗幹淨,明日應該就能幹,我明兒領着陰陽劍派的人進宮參見皇帝,正好你也來,順便把這手絹還給舒玉不就好了嗎?”
“嗯嗯!這個主意好!”林雅寒開心地答應了,明天又可以和姚染呆在一起,他自然很開心。
第二天,姚染為聞風笑等人叫了馬車,帶着幾個人從正門進了皇宮。
遊子舟和舒玉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莊嚴巨大的地方,兩個人隔着車馬的窗簾悄悄往外看去。
“這裡好大啊。”舒玉忍不住感歎。
“皇宮就是這樣。”皇少蒼答道:“皇帝、後宮嫔妃、皇子公主、伺候皇帝的奴仆、太監、太醫,侍衛,甚至是廚師,也都住在這裡,不建得大些,如何能容納這麼多人呢?”
他靠在窗邊,外面風景讓他回憶了幾年前自己在宮裡時的模樣。
不得不說,那真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曾幾何時,他最大的煩惱就是不能和師尊在一起。如今,這個困擾雖然解決了,可其他的事,又讓他更憂愁了。
“師弟,我們勾起你的傷心事了?”久勝問道,他雖然不善言辭,但在衆同門弟子中,卻是最能體恤人心的那一個。
皇少蒼無力地笑笑:“抱歉,我反而掃了大夥的興緻。師妹你是第一次來皇宮吧?是不是還挺緊張的?”
“嗯,是有點。”舒玉捂着胸口;“現在都覺得心跳加速呢。”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算是成功換了話題。倒是聞風笑一反常态,全程都沒說話,隻是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久,車夫将幾人帶到了正殿大門口,姚染和林雅寒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領着幾人爬上長長的階梯,進入皇宮正殿。
“舒玉姑娘!你昨天把手絹丢我那裡了。”在半途上,林雅寒可算找到機會把手絹還給了舒玉。
“雅寒哥哥有心了!謝謝你。”舒玉大大方方地接過。
林雅寒面帶笑意。
舒玉小小的,真可愛啊。
一行人進入正殿,向皇帝行跪拜禮。
“參見陛下。”聞風笑主動向帝王行磕頭禮。
莫蕭鳴身着黑紅相間的帝服,靠在兩人寬的皇位上,一隻手撐着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請起,聞門主,不必客氣。”
“謝主隆恩。”聞風笑一闆一眼地答道,他起身看向莫蕭鳴。
這還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帝王相……這是皇少蒼對他的第一印象,因為他曾在啟光帝的臉上也看到過這樣的尊貴,隻是莫蕭鳴的眉峰更為霸道剛毅。
那雙眸子裡透着貪婪,毫不作掩飾地一直盯着月神杖。
聞風笑仿佛沒看到他的眼神,他雙手捧着文書,恭敬地獻上。莫蕭鳴早已知曉他此行的目的,接過文書後,隻是粗略看了幾眼,就交給身邊的老奴。
“我已知齊淵王之意,既然文亮兄有意,小弟自然允予。風刀派會派弟子參加月神祭,辛苦聞門主刻意跑這一趟了。”
說話間,他把目光轉向了皇少蒼。
“幾位是貴客,還不快賜座?”
下達命令後,立刻有小太監為幾人搬來座椅。
待陰陽劍派的人坐下後,莫蕭鳴道:
“月神祭本是我們江湖衆派的私事,聞門主不覺得齊淵國的皇帝來主持,有些唐突?”
聞風笑微微挑眉,雖不答話,心裡卻暗自抱怨你不也是皇帝嗎?倒黴的是我好吧?得夾在兩個帝王間,哪邊都不好惹!
陪笑臉陪笑臉!不能讓他看出我煩了,不然要被砍頭的!
“是有些不妥,不過十年之期到,本也該舉辦賽事,我隻是順水推舟,也沒想那麼多了。”
“反正聞門主有段時間用不了獨門絕技,這月神杖摸着燙手,不如趁早送出去,是吧?”莫蕭鳴靠在皇位上,看着聞風笑那對金色的眼眸說道。
他依稀記得,前任陰陽劍派門主,也非天生金眸。傳說,使用絕技對陰陽劍派的人來說是半隻腳踏進鬼界,從此魂染異色,雙眸變異,至此成為陰陽眼。
“莫門主高見。”聞風笑行禮道:“月神杖對風刀派來說實用價值更高些,若非礙于江湖規矩,這杖子我才不想拿在手上呢?免得總有人窺伺。”
莫蕭鳴等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給我保管,豈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