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軒酒店不愧為整個泰安城最好的酒店,皇少蒼在這裡吃到了堪比當年在皇宮裡才能吃到的佳肴。
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樣子,杜允梅笑道:“你和皇夕的口味真像!都喜歡吃魚呢。”
畢竟血緣上是一個爹的孩子嘛。
一頓飯吃完,小二來收拾餐桌。
杜允梅領着皇夕到了門口,問聞風笑下午還有什麼事?
“哎呀,允梅~這就嫌棄我,要趕我走了?”聞風笑故作傷心道。
“收收你的戲瘾,阿笑。我這可是要辦正事。”杜允梅敲着扇子,說道:“難得來泰安城,我那弟弟聽說這裡有最好的醫館,就托我來為懷智法師抓些藥,畢竟四方洲位置偏僻,有些名貴藥材實在稀缺。所以,下午我是打算去妙心門一趟的。
怎麼說?你也要一起嗎?”
“可以嗎?”聞風笑倒沒臉皮厚到這份上,他正色,以征求杜允梅的意見。
“閑着沒事,有興趣,就一起去呗。”杜允梅也大方,她知道皇夕和皇少蒼的關系,也清楚他們一定想花更久的時間陪伴彼此。
與其說是要求聞風笑,不如說是找個理由多留下皇少蒼一會。
“如此甚好!”聞風笑在這一點上和她是同頻的。
陰陽劍派和她們兩一道同行了。
一路的,大夥又閑聊起來。
“我其實挺好奇妙心門的,之前有幸見過幾回馮門主。”聞風笑想起幾年前的一場偶遇。
“哦?”杜允梅側目:“妙心門作為四大門派之一,名氣最大,但在武學術法上,一直很神秘。世人都曉他們是醫學專家,卻不知他們武學深淺。”
“說來你可能不信……馮門主本人,不曾習武。”聞風笑說道。
“啊?”不僅是玄機門的杜允梅和皇夕,就連舒玉也是一臉震驚,畢竟她當年見到馮夢沅那會,正在生病。
皇少蒼到是一臉淡定,當初他也看出來了。
“她跟舒玉有些相似,術法天賦異禀,但她本人不曾習武,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聞風笑看向幾位女性,解釋道:“女性若習武,身型就會比尋常女子結實緊繃,她……肉眼可見的柔軟豐盈,絕非長期習武之人的體态。”
“不過,她本人不習武,不代表門派中别人不會妙心門武術。”杜允梅說道:“你們陰陽劍派,以前不也有過不習武的門主嗎?”
“這得幾代前的事了?我回頭問問舒陽師兄,我是不清楚這些曆史。”
“也就是你夠懶。”
“羨慕嗎?允梅女俠?我這樣的天才就有權利偷懶~”
聞風笑搖着扇子,自滿了起來。他身邊的少蒼和舒玉開始搖頭。
“皇少俠,你以後給他記個表,隻要犯病,就給舒陽報告,他太欠揍了!”杜允梅哼了一聲。
“你敢!”聞風笑馬上瞪向徒弟。
皇少蒼居高臨下地看了師尊一眼,回道:“我敢不敢嘛~就取決于師尊你的表現啰!”
“逆徒!敢威脅你師尊!”聞風笑圍着杜允梅等人追着皇少蒼打了起來。
“好啦!你們兩幾歲了?”
杜允梅歎氣:我為什麼要在大街上被迫看兩個大男人打情罵俏?
幾個人很快便來到了妙心門的所在地。
來到妙心門,他們才感受到,自家門派,是多麼的渺小。
這裡像是一座大寺院,門口是進進出出的病患和身着妙心門衣服的各類大夫。
一走進大門,迎面就是寬闊得足以容下千人的廣場,兩側是各類醫館,每處都有牌匾,上面寫着 門診、急診、傷病、發熱、婦科等等,各種詳細的一些分類。
“她真的把老家的辦醫理念帶到了這裡啊!”皇少蒼忍不住感歎。
大門口站着幾名接待員,見到這幾位器宇不凡之人,連忙上前迎客。
“你好……請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位小師傅,你好,我是玄機門的門主杜允梅、這位是陰陽劍派門主聞風笑,特來拜訪馮門主,勞煩通報一聲!”杜允梅雙手抱拳,向眼前年輕的女弟子行禮。
“哦?是兩位江湖大派之主啊!久仰久仰!兩位請随我去主廳等候。”
她把幾人領到了一處待客室坐下,令一旁的小厮為客人們倒茶。自己則是又出了門去喊馮夢沅。
不出五分鐘,她又滿臉愧意地跑回來,氣喘籲籲道:
“非常抱歉,門主正在給一位病人手術,大概還要等半個時辰,不知幾位貴客可否有其他急事?我們怕給耽誤了。”
“不妨事,我們在這兒等等就好。”杜允梅搖了搖扇子,表示理解:“馮門主宅心仁厚,是個負責的大夫啊,人命為重,我們願意等候。”
“謝謝,我去通報一聲。”
幾人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那女弟子終于回來了。馮夢沅緊随其後,和一名中年男子相互攙扶着進了待客廳。
那是個長相俊冷的美男子,大概因為操勞過度,和舒陽一樣,早早白了頭,柔軟的白發垂在腦後,相貌卻依然年輕。不同于常人,此人的眼睛被一塊青絲蒙住,不見眼珠,單留一對細眉,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聞門主,很久不見,這位想必就是杜門主了?兩位真是年輕有為啊。”馮夢沅向聞風笑等人行禮,然後摟着身邊那名男子道:
“這位是家夫——王世熙,也是我妙心門的副主,如幾位所見,我并不會武藝,我派武學的衣缽傳人,是我夫君。”
“娘子自謙了,你才是繼承妙心門醫學并發揚光大的人。”王世熙開口,他的聲音特别溫柔,有那麼點煙嗓,但看着不像是有煙瘾,而是早年傷過嗓子似的。
“王副主的眼睛?”杜允梅用扇子遮住嘴。
奇怪,既然捂着眼睛,那他應該是看不見,但感覺不像啊,他也不需要拐杖。
“我天生無眼球。”王世熙有些慚愧地說道,但又很快解釋:“不過,借由妙心門的秘術,我雖不像常人那般能看到眼前之物,卻也有視線,隻是,看的事物與各位不同,隻有線條形狀,無顔色體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