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門連這樣的術法都有嗎?”舒玉好奇地問。
“閱心術是我派術法絕學,其實,跟陰陽劍派可以通靈的概念蠻像的。總之,幾位不必把我當不可視之人照顧,平常以對就好。”
“嗯,好的,王叔叔!”
雖說馮夢沅和王世熙年紀看着大了點,但師妹你也别這麼口無遮攔啊!——皇少蒼在背後默默地為舒玉你捏了把汗,好在王世熙并不在意,神色淡定從容。
“我聽弟子說,杜門主想在妙心門尋幾樣藥材。”馮夢沅面向杜允梅,談及正事。
“啊,對。”杜允梅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張藥方,遞給了馮夢沅。
後者接過藥單,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端起茶碗喝了幾口水,端詳了那方子一陣,又皺眉道:
“勞煩問一下杜門主,這尋藥的病人,是不是稀古老者?”
“正是,這是四方洲的大夫給五台寺住持懷智法師開的藥方。”杜允梅面帶一絲疑色。
“敢問杜門主,這位懷智法師,是否有突發性心悸和頭痛等症狀?”馮夢沅又問。
“确有其事!馮門主可有解法?”
“啊,單憑一張藥方,我也不能确診,但看着藥所針對的病症,我想,是一位有血栓的老者。”
“血栓?”杜允梅、聞風笑等人都是一臉不解。
皇少蒼與馮夢沅一樣來自于異界,倒是聽過這個病,便問:
“心腦血管疾病,不動手術不能醫治吧?這裡可沒搭橋的器械啊。”
“用術法可以使血管暫時粘合,以替代人造醫械,但也需醫者在場方可醫治。”馮夢沅耐心地向皇少蒼解釋道。
“這……”杜允梅有些為難:“懷智法師年紀大了,隻怕不便遠途旅行。”
“娘子。”王世熙伸手摸了摸妻子的手:“既然如此,不如等月神祭後,随杜門主跑一趟吧?”
“我正有此意!”馮夢沅笑道:“你能體諒最好!”
“本來不指望能攔得住你為病患操勞,隻是,這回,我随你一起。”王世熙說着,把頭轉向了杜允梅:“我一直很好奇玄機門的機巧神械,不知可否有幸一見?”
“那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杜允梅激動地握住馮夢沅的手,說道。
馮夢沅與她寒暄幾句,又對王世熙交代道:“世熙,麻煩你按照這個藥方先去抓藥。”
“好。”王世熙接過藥方,向衆人緻以。
看着這位儒雅之人的背影,舒玉感歎道:“郎才女貌,神仙眷女啊。”
“小孩子家家,話倒是一套一套的。”聞風笑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給師兄知道你跟馮門主這麼講話,怕是要罰跪。”
舒玉不服氣吐了吐舌頭。
“舒玉姑娘說笑。”馮夢沅捂着嘴笑道:“不過,我夫君的确是一個溫柔可靠之人,我手無縛雞之力,很多事都要仰仗他,他從不自滿驕傲,無論對我還是别人,都體貼入微。”
皇少蒼看她感歎的模樣,隐約覺得哪裡不對,便問道:
“我記得,您說過,和丈夫結婚生了兩個孩子?他們是否也是妙心門弟子?今日怎麼沒見?”
馮夢沅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再做笑臉,回道:“孩子們還小,都在上學呢,我們夫妻也忙,如今……也是難得一見。”
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
皇少蒼正糾結要不要細問之時,王世熙已經拿着包好的藥回來了。
“杜門主,這是你要的東西。”
“多謝王副主。”杜允梅雙手捧過,彎腰道:“今日不便再擾,王副主、馮門主,我們月神祭見。”
說罷,她看向聞風笑,用眼神詢問他的去留。
“我晚上約了人,也得走了。”
他拜别了妙心門和玄機門的人,領着兩位弟子前往了與北殷約定見面的地點。
離開妙心門時,夕陽已然西下。
“蒼兒?你剛才,有事想問馮夢沅?”聞風笑把手别在腦後。
“我……”皇少蒼猶豫一會:“隻是好奇,這次拜訪,唯有妙心門的參賽者,沒能一見。”
“妙心門一向不醉心武學,理論上他們也不重視月神祭。過去妙心門要用月神杖,都會向其他三派借用,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是拿去救人,也樂于幫扶。所以對他們來說勝負不是很重要。
當然,可能這次,他們私下有什麼妙計,需要先藏住參賽弟子吧?”
聞風笑把過往的例子解釋了一番,但皇少蒼看起來并不釋然。
“還有一事……我一直有點違和感。”
“嗯?”不光聞風笑,舒玉也好奇起來。
“上回見馮門主,就聽她以傲人的口吻談論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今日,卻不見其子,從他們夫妻年紀上看,所生子女,應該正是粘膩爹娘的歲數……再說,妙心門自己派内,也不乏博學多識之輩,若要教學,留在自己身邊也不無不可?”
“嗯……也許是我們走得早,沒趕上孩子們放學也說不定。”聞風笑安撫道,他這回倒是覺得徒弟有些多想了。
“可能吧?”見師尊也這麼說了,皇少蒼便也不糾結這事兒了。
幾人快要到城門口時,聞風笑臨時停步,來到一處戶外茶座旁,拍了拍一位茶客的肩。
一見到那人,皇少蒼就直皺眉。
“遲大人,你可來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