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染人剛踏入屋内,皇少蒼就配合着他,手腳麻利地關門,活像是準備放狗咬人的衙門侍衛。
“好呀!你們兩翅膀硬了!這種地方也敢來?”姚染雙手叉腰,莫北殷和林雅寒齊刷刷地低頭,老實聽訓。
“姚副主,别生氣。”聞風笑擋在了他和兩名風刀派弟子之間,陪着笑臉。畢竟人是他拉來的,得負責。
“您放心,我怎麼會帶他們做不該做的事?今天也不過是找來歌女,聽她們唱曲罷了。”
“是呀,綠樂姑娘唱歌可好聽啦!”林雅寒笑嘻嘻地給歌女點了個贊,他身邊的莫北殷急得出手直接揪他屁股。
“哎喲!北殷,你幹嘛?”
“少說兩句吧!”莫北殷陰沉着臉,他轉向姚染,規矩地彎腰:
“副主,我錯了,願意受罰!”
林雅寒則是一臉做錯什麼了嗎?的無辜樣。
姚染一時間也不好兩個都罰,畢竟莫北殷認錯态度還不錯,他扶了扶額頭,說道:
“罷了,你們兩跟我回去。”
“是。”
“唉?”雅寒還不樂意。
聞風笑眼看着姚染又要發飙,趕緊推了推這個小笨蛋,勸道:“聽你家副主的吧,下次再跟你玩。”
“哦。”林雅寒這才不情不願地跟上姚染。
三名風刀派的人走了之後,皇少蒼跟沒事人一樣走到聞風笑身邊,掏出手絹,替他擦拭胸口的水漬,一邊埋冤道:
“誰那麼不長眼?給我師尊潑了半身酒?”他說話時故意掃視了姑娘們一圈,就好像假定不是遲以恒幹得一樣。
“是我。”遲以恒主動認下了,不然還能讓他欺負女孩子?
“啊。”皇少蒼眨眼,道:“是我話重了,遲大人一定是無意的,我不會說話,不是有意針對遲大人,還請多多包涵。”
“沒事。”遲以恒冷冷答道,心想我信你個鬼!這小子變得比以前更雞賊了。
跟誰學的?
哦,聞風笑的徒弟啊,那沒事了。
在替師尊把酒漬擦幹淨後,皇少蒼動作娴熟地坐在了師尊和侍女的中間,硬生生把兩人隔開,然後拿起筷子,給聞風笑夾菜。
“師尊,你想吃什麼,跟我說便好。”
這臭小子……遲以恒看着那名本來負責伺候聞風笑的侍女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對着她勾了勾手,少女馬上會意,坐到他身邊,任由遲以恒左擁右抱。
他這回沒發火。——聞風笑還記得上次跟遲以恒出去玩,皇少蒼跟自己發了大脾氣。
見這回徒兒看着不想耽誤他尋樂,便問道:“蒼兒,你怎麼找來的?”
“不是我找到了你們,而是姚染。”皇少蒼托着下巴,倒也不隐瞞:“師尊不是約好和莫北殷、林雅寒在晚上見嗎,經白天的事我大概也猜到你想試一下他二人。便去城外找到了姚染,向他詢問北殷和雅寒的下落。”
“你怎麼确定姚染就知道他們去了哪兒?”遲以恒摟着姑娘們,好奇地問。
“因為莫北殷的身份。”少蒼伸出食指:“他是皇子,e就算有資格成為月神祭的參賽者,姚染也不會放任他獨自行動,一定暗中有派人保護他。借此便能與影衛聯系,獲取到他的位置。
順着北殷的線,自然也就找到師尊和遲大人啦!”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聞風笑敲了敲徒弟的頭。
皇少蒼缺沉下眼眉,略顯憂慮。
“這又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喝酒吧,師尊。”
“公子,我來為你斟酒。”那兩個本來服侍莫北殷和林雅寒的姑娘來到他們兩的身邊。
少蒼到也沒拒絕,端着酒杯,任她們服務。
見皇少蒼此時說話語氣正常,一名姑娘鼓起勇氣,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殺了媽媽吧?”
“怎麼可能呢?方才不過是說笑罷了。”皇少蒼淡定地回道:“我吓到姐姐們了,自罰一杯。”
皇少蒼說着,便自然地飲下姑娘為他倒的酒。女孩們的臉色這才轉危為安。
接下來的宴席中,他基本沒怎麼說話,而是安靜地聽聞風笑和遲以恒兩個老友在互損叙舊。聽到聞風笑是感覺莫北殷看上舒玉,才設局試探,遲以恒嘲笑道:
“這萬幸不是你自己的女兒,否則,什麼樣的男子也當不了你的女婿?這一天到晚作死的勁兒!皇親國戚都受不了!”
某人笑而不語:開玩笑,我當然受得了。
聞風笑有些羞澀地抓抓腦袋:“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嘛,忍不住就會為她操心。
這幸好是我,要是我師兄出手,北殷怕不是得懷疑人生。”
“你呀,自作多情。”遲以恒罵道:“這種事,你管這麼多幹嘛?人家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喜不喜歡才重要,我看舒玉壓根也沒瞧上莫家那孩子,你搞不好就是白操心。”
“是是!遲大人教育得對!”聞風笑自罰一杯。
一頓酒喝到了半夜,聞風笑很久沒跟兄弟聚了,今兒怕是高興,多喝了幾杯,在下樓那會,就開始看不清路,走得東倒西歪。
“師尊!”皇少蒼趕緊扶住他,托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動着來到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