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才能把五台寺和玄機門兩派的武功術法運用得如此得當。”此人實力不凡,姚染有預感,恐怕連林雅寒也不是其對手。
“既然姐姐答應了為您制作假肢,那在她病重療養這段日子,就由我來代勞吧。”允曳坐到姚染床邊,拿出軟尺和筆墨紙張:“副主,請容我量一下您左臂的尺寸。”
“好的。”能有獲得假肢的機會,姚染自然不會錯過。他早就聽聞,玄機門衆人都是能工巧匠,他們制作的機關道具,可以運用氣來操作,江湖上也有傳言,玄機門生為殘疾者制作的假肢,幾乎跟真手臂無二樣。
如此,可以期待一下。
離開病房後,聞風笑安排舒陽去看看馮夢沅的情況,那女子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期間就舒玉一人守着。她萬一醒了,也需要人照顧,喂飯。
“那丫頭,也不睡覺。”舒陽無奈道:“罷了,畢竟是幾次救過她命的恩人,難免會用心些。
我去催她休息會。”
杜允梅那邊也發生着類似的事,皇夕無微不至地看護着姐姐,少女一腔熱誠,自然可敬。但也不能一直這樣不睡覺,少蒼心疼妹妹。
準備去找她換班。
離開時,正好碰到了也同樣走出門的杜允曳。
他在記錄下姚染手臂的尺寸之後,就走出病房。
如今他需要去找一根良木來為姚染造臂。
“允曳。”趁着他鑽進森林裡之前,皇少蒼叫住了他。
“世兄何事?”
皇少蒼取下背後的重劍,說道:“這把劍,該還給你了。”
杜允曳笑了下,搖頭:“不必,我已經不習慣使用兵器了。”
雖然他這麼說,皇少蒼還是捧着劍,不願意就這樣罷休。他承受允曳恩惠太多,既然他還俗,屬于他的東西,少蒼也不好意思占用。
“真不用。”杜允曳堅持,他低頭道:“世兄忘了,我乃玄機門生,再造一把更好的劍,也輕而易舉。請留着它吧。”
如此,皇少蒼不再堅持,他看着杜允曳的眼睛,說道:“其實,還有一事,我也該告知允曳你了。”
“嗯?”
“我,我不叫黃少蟬。”皇少蒼将自己和皇夕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杜允曳。
“你和青......夕兒......”允曳喊慣了少蟬和青兒,一時間有些難改口。
聽到他喊錯,少蒼笑出聲。
“你别笑話我。”杜允曳無奈地抓抓自己光光的腦袋:“世兄,我早看出,你絕非池中之物,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是犁上國正統的繼承人。”
“絕非有意隐瞞,隻是在下一直在逃難,為了陰陽劍派兄弟姐妹們的安全,隻得如此。”
“如今你将真實身份告訴我,是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嗎?”杜允曳馬上理解他的用意。
“是,以後,我也會慢慢地向其他不明真相的人說清楚。現在,已經到了可以這樣做的時刻了。”
“是呀。”杜允曳點點頭:“四方洲被擊破,下一步,齊淵王定會對北崚國出兵。趙文亮殘暴,若隻是占領土地,統治人民,他還有一絲人性。隻可惜,此人使用血妖邪法,注定會危害天下蒼生,他侵略他國,要麼逼民為奴,要麼屠殺餘民。所行目的,隻是為了讓齊淵國本土的國民收益,可這種建立在血污之上的優待,就算齊淵百姓,也未必願意承受。就好比陰陽劍派一衆和馮門主,齊淵國也有千萬這樣不願殘害他人的善人。
此人,為世所不容。
皇少蒼,你們犁上子民本就不該承此苦難,你若要救民,杜某一定助你。”
少蒼莞爾一笑:“好!允曳既然如此盛情,今日,你我就拜為義兄弟吧!”
“哈哈。”杜允曳眉毛都彎成柳葉狀,他深深一鞠躬:“少蒼弟弟,請受為兄一拜。”
皇少蒼也與他對拜,待起身後,他牽起杜允曳的手,往森林裡走。
“允曳,你要找怎樣的木頭,我來幫你!”
兩位少年大笑着,并肩走進林子裡。
在少蒼和允曳結為義兄弟的同時,馮夢沅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
“馮門主,您終于醒了!”舒玉趕緊把她扶起身:“不要勉強,先吃點東西,喝點水吧。”
舒玉把備好的茶水和點心遞給了馮夢沅。
許是太疲勞了,馮夢沅昨天消耗得太多,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點心,又喝完了一整壺水。
“慢點,會噎着的。”舒陽提醒道,他知道,人在極餓的時候,有時會飲食過度,反而會撐死自己。
“你再睡一會吧,我和玉兒就在這裡守着,正好一個時辰後,就可以吃晚飯了。”舒陽說道。
“不,杜門主她......她醒了嗎?”馮夢沅抓着舒玉的手,問道。
不必這女孩回答,看到她躲閃的眼神,馮夢沅就知道杜允梅的狀态不是太好。
“帶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