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簡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它真的會跟着我!”
陸鳴山:“這隻是大黑挑的,大黑會挑機靈的狗崽兒。”
說着,他又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大黑似乎知道自己被誇了,得意地繞着闆車轉,尾巴甩來甩去。
江問簡一路走到院門口,跨過不算高的木門檻進了院,往後一看——小狗崽兒墩墩墩地搖着尾巴跟過來,然而個頭太矮,被門檻擋在了外頭,急得汪汪叫。
江問簡就彎腰拎起它的後脖頸皮,把它拎進了院裡。
小狗崽兒一落地,就歡快地跑來,搖着尾巴蹭江問簡的腳,十分粘人。
江問簡蹲下來摸狗崽兒的小腦袋,問:“它怎麼一直搖尾巴?”
陸鳴山把木闆車拉進家門:“它喜歡你。”
江問簡笑起來,把小狗崽兒抱起:“得給它取個名字。”
陸鳴山把木闆車拉到牆邊,拎着雞籠去後院:“它是條小黃狗,就叫小黃。”
江問簡不滿:“怎麼能這麼潦草。”
大黑是條大黑狗,就叫“大黑”,買回來這條小黃狗,就叫“小黃”,陸鳴山也太敷衍了。
“賤名好養活。”陸鳴山已穿過過道去了後院,聲音遠遠傳來,“你看大黑,現在長得多結實。”
江問簡将信将疑,瞥了一眼大黑。
大黑确實長得高大威猛,毛皮油光發亮,這會兒正拿嘴把木闆車上的小竹籃叼下來。
竹籃裡裝着些小東西,還有陸鳴山買回來的一挂豬肉,拿荷葉好好地包着。
裝着這麼些東西,竹籃不算很輕,可大黑還是輕輕松松地叼起籃子,把籃子從車上拖了下來。
江問簡吓了一跳,以為大黑要偷肉吃,連忙起身,可看大黑那麼威猛,又不敢呵斥它,隻能大叫:“陸鳴山!”
後院的陸鳴山應了一聲:“怎麼了?”
江問簡剛想說大黑要偷吃,結果就看見那威猛的大黑狗叼着籃子,送進了柴房裡,還知道把籃子擱在那張吃飯的矮方桌上。
江問簡:“……”
後院正在侍弄雞苗的陸鳴山,沒等到他的回音,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大黑心有靈犀似的,回頭看着江問簡。
江問簡同它對視,似乎在它的狗眼裡看見了鄙夷,隻能悻悻說:“……沒事。”
他又蹲下來,摸小狗崽兒的腦袋:“既然賤名好養活,那我也給你起個賤名……我的乳名是棠兒,也給你取個草木的名字,就叫你芫芫好了。”
“棠兒?”陸鳴山的聲音忽而在後響起,“海棠的棠?”
江問簡猝不及防,登時整張臉漲得通紅,回頭瞪他:“你不許叫!你什麼時候走回來的?!”
“你叫我,又說沒事,我就回來看看。”陸鳴山歪頭,“是不是海棠的棠?”
江問簡都多少年沒被叫過這個丢人的小名了,又羞又氣,大聲說:“是棠樹的棠!是樹!”
小時候他就因為長得清秀,愛哭,又叫這麼個秀氣的乳名,每次同夥伴玩遊戲,大家都叫他扮女孩兒。
陸鳴山點點頭:“我知道了。”
江問簡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再次警告他:“你不許這麼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