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簡:“……”
他的手一下子心虛地松開了,但依然嘴硬,說:“那也不行。摸這個手摸那個手,美得你。”
陸鳴山:“這有什麼美的。”
他說得實在正氣十足,倒顯得江問簡思想多下流似的,江問簡一時無話可說,喃喃:“你行,你正派。”
陸鳴山握住他的手,攤開手掌,仔細給他看:“棠兒,你的掌紋有些亂,心思太細,不過主脈絡倒很清晰,你看,這一條是官相,又長又粗,你未來一定官運亨通。”
江問簡一下子來了興緻,也湊過來看自己的掌心:“真的?怎麼看?”
陸鳴山的指尖劃過他的掌心:“這一條。”
江問簡手心很怕癢,登時縮了縮手,小聲說:“你别亂摸。”
陸鳴山就收了手,拿下巴指了指:“這條。”
江問簡湊得更近了:“哪條?”
兩人的額頭幾乎都要撞上,偏偏江問簡自己沒發現。陸鳴山抿了抿嘴,臉頰微紅,但沒有往後退,依然說:“就是這條。”
江問簡擡眼,嗔着:“到底哪一條呀?”
這一擡眼,兩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陸鳴山的臉頰有點兒紅,但眼神卻毫不避諱,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的眉眼英氣極了,是粗砺野性的英氣,眼神直白而銳利,像盯着獵物的狼,又像望着主人的大狗。
江問簡與他四目相接的一瞬間,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像被人在心口的琴弦上重重一撞,發出了一串胡亂尖銳的嘶鳴,震得整個身子一酥。
陸鳴山……确實是有幾分姿色的。
江問簡的臉紅了,慌忙把眼神别開:“不許這麼看我。你不是看手相麼?快告訴我是哪一條。”
陸鳴山:“……”
他重新伸出手,在江問簡掌心輕輕一劃:“這條。”
江問簡的身子随之輕輕一顫,不由自主咬住了嘴唇,另一隻手也攥緊了。
陸鳴山并未察覺他的異樣,繼續給他看:“财運麼……比不上官運,但也不錯,後半生富裕無憂。”
接下來又看另一條:“感情上,有些波折,但是這條線很長,應當是從一而終,白頭偕老。”
江問簡小聲說:“你看得準不準呀?”
陸鳴山:“準。我這可是師父手把手教的。”
江問簡瞅着他:“你還專門拜這種師父?”
陸鳴山搖搖頭:“是教習武功的師父。他原本就是個道士,四處遊曆,沒錢了就給人看手相、做法事。”
“碰上讀書人,就算官運,碰上老者,就算壽數,碰上未婚的,就算姻緣,碰上已婚的,就算子嗣,生意好得很,尤其是廟會人多的時候,一天就能賺不少錢。”陸鳴山說,“我們也去試試。”
江問簡想到他剛剛握着自己的手,指尖輕輕劃過手心帶起的戰栗感,又一想他要對别人這樣,心裡就十分不舒服,撇撇嘴:“不行,你不許去。”
陸鳴山提出的點子被他一口否決,有點失落:“為什麼?”
江問簡:“……”
他小聲說:“你這張臉,一看就不像算命的,隻有年輕的公子小姐會找你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