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三個人中兩個是妖一個是鬼,他們就全然不知了。
修真門派跟妖鬼有來往這種事,并不适合對外宣揚,對内也要三緘其口。
無極宗這幾個弟子又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陰有苓也不能對他們透露太多。
所以阿寬他們聽到的說辭,是厲無情假扮疫鬼配合陰有苓演了一場戲。不但成功吓跑了左铨,還能讓其他人等都不敢再來摩宵宮找麻煩。
阿寬等人自然都很高興,無極宗保住了,陰有苓能留下來繼續當宗主,他們也都不會被趕走了。
這天晚上,阿寬正準備睡覺時聽到廚房那邊有動靜,跑過來一看,發現是陰有苓在煮面招待厲無情。
之前厲無情和阿難、任天真一起出現時,陰有苓那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一說辭,不會令人多想。
但是今天晚上,這位俊美無俦的白衣公子獨自一人出現在摩宵宮,陰有苓又親自下廚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面條給他吃,小胖墩就很難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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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瞥見了在廚房外探頭探腦的阿寬,陰有苓走出去詢問他。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站在這兒發什麼愣呢?”
“我正準備睡覺了,聽到廚房有動靜就過來看一下。”
“沒事,上官公子來了,他還沒吃晚飯,我就給他煮了一碗面。”
當日對一幫師弟師妹介紹厲無情時,陰有苓給他安了一個“上官公子”的頭銜。
陰有苓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阿寬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腦補,轉身走出廚房所在的小院後,又探進半邊身子把她叫出去。
“大師姐,你是不是和這位上官公子好了?如果是,那我們大家都支持你嫁給他,你不用擔心我們會不接納他。”
阿寬自以為是的一番話,聽得陰有苓哭笑不得。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上官公子就隻是一個純粹的朋友,不是什麼相好。”
“大師姐,上官公子看起來很不錯,如果你想忘了大師兄重新開始,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瞎說什麼呢?我和上官公子絕無可能。好了,你就别在這兒瞎操心了,趕緊回屋睡覺。”
阿寬和陰有苓的對話雖然在院門口進行,但是坐在廚房裡吃面的厲無情,隻需稍一凝神便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陣無法排遣的痛苦與絕望,突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将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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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有苓重新回到廚房時,已經吃完面的厲無情,直截了當地問了她一個問題。
“晁定武在成親當天棄你而去,是不是另有隐情?如果他真是這樣沒良心的男人,被他抛棄的女人不可能會不怨恨,但是你顯然一點都不恨他。”
陰有苓想了想沒有再隐瞞他。
“是的,成親那天,師兄突然留下一封書信消失了。可我一看信就知道,他不是抛棄我走了,而是出了什麼事。”
那封信寫得很簡單,不過寥寥數語:
苓妹,我心有所屬,不能娶你為妻。她是妖族,也不能容于師門,故此我隻能離開無極宗。我自知此舉對不起你和師父,日後無顔再見你們。權當我已經死了吧,此生不複相見,就此永訣——武哥手書
厲無情聽了不解,“這封信有什麼問題嗎?”
“單看内容沒有問題,問題出在稱呼上。師兄從沒叫過我苓妹,一直都和爹一樣叫我有苓。我也從沒叫過他武哥,都是喊師兄的。”
“所以,在這封信中,晁定武有意用了兩個從沒出現過的稱呼,來提示你他寫信的時候是身不由己。”
“對,當時一定是有人逼他寫下這麼一封信。而他不能反抗,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間接提醒我,這封信并非他的本意。”
“你确定這一點無誤,晁定武絕對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我确定。我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怎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成親當天抛棄新娘、叛出師門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厲無情相信陰有苓的判斷,不無奇怪地蹙起眉頭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底是誰要用這種辦法帶走晁定武,并炮制出一個他無情無義的假象呢?”
陰有苓同樣困惑極了,眼神中滿是不解。
“這一點我也一直想不通,師兄隻是一個沒落宗門的弟子,又不是什麼修真界的大人物,為什麼有人要這麼費盡心機抓走他并抹黑他?到底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