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阿難和任天真的面孔幾乎看不清,隻有影影綽綽的輪廓。
鷹鈎鼻見他們始終端坐在駱駝上沒有動,還以為他們是被剛才發生的殘酷殺戮吓傻了。
作為叛亂成功的新任頭目,鷹鈎鼻和上任一樣,志在必得地走向那個容光絕豔的中原美人。
雖然他承諾所有支持他的人,都能共同享受這個美人,但他肯定得是第一個嘗鮮的人。
鷹鈎鼻走到駱駝前面時,東方正好亮起了第一線晨曦。
他終于能夠看清阿難和任天真的面孔,意外發現這兩個人誰都沒有流露出恐懼驚惶的神色。
直覺告訴鷹鈎鼻事情不對勁,這對兄妹目睹了剛才極其血腥殘酷的殺戮場面,按理應該要吓得面無人色才對。
他下意識地認為嬌滴滴的美人不足為懼,一雙眼睛隻是緊盯着阿難打量。
雖然他之前一副慫得不能再慫的慫樣,此刻卻是一派鎮定自若,毫無懼色。
“你是什麼人?”
鷹鈎鼻手持大刀指着阿難,用生硬的漢語發問,眼神警惕中藏着幾分畏懼。
他強烈懷疑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男子,其實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否則現在早就吓尿了,不可能鎮定如斯。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們今晚沒準踢到鐵闆了。
“你怕錯人了,你要怕的不是我,而是她。”
阿難淡定的聲音剛落,任天真的嬌叱聲就響起了。
“他是你大爺,我是你姑奶奶。”
鷹鈎鼻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已經活像人體風筝似的飛起來,足足飛出了十幾丈遠,摔落在地時啃了滿嘴的黃沙。
兇巴巴的新頭目居然被個嬌滴滴的美人一下就拍飛了,目睹了這一幕的其他劫匪集體傻眼了。
任天真亮出自己的蓮花錘,又美又彪地大打出手,活像拍蟑螂般挨個錘起了那幫劫匪。
哪怕她沒有動用法力,照樣錘得他們一個個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倉皇逃竄的劫匪們,都本能地跑進了大本營山洞。這是他們的地盤,躲進去藏起來再方便不過了。
可是他們進入山洞後,卻在裡頭爆發出更加凄厲的慘叫聲,那聲音既痛苦又絕望,聽得人渾身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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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們紮營的地方極有可能是陰邪之地,這一點阿難和任天真都已經料到了。
來到斷崖下的山洞旁時,劫匪一夥還沒進洞就先在洞口自相殘殺上了,他倆也隻能暫且坐山觀虎鬥。
此時此刻,聽到從洞内傳出來的慘叫聲,阿難雙眼微閉以靈識感知,發現到有股極其濃重的陰煞之氣在裡面四處蹿動。
阿難還從未感知到如此濃重的陰煞之氣,山洞裡的情況一定很不妙。他神色一凜地伸出手,攔住了想要沖進去一探究竟的任天真。
“真真,别莽撞。”
任天真頓住腳步的一瞬間,山洞裡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周圍變得死寂一片。
“怎麼沒聲音了,難道所有人突然一起死了嗎?什麼邪祟可以同時殺死這麼多人?”
“不知道,反正裡頭的陰煞之氣非常濃,咱們不要輕易闖進去,等到太陽升起來再說吧。”
如果流金鈴的法力已經恢複了,阿難還可以先讓它充當急先鋒進洞。
可是與銅棺将軍在太湖對戰的那一夜,小鈴基本耗盡了報有法力,眼下還在養精蓄銳中,無法勝任這一艱巨任務。
現在隻能等着太陽升起,陽光乃是至陽之火,天生克制陰煞之氣。
東方的天際晨曦正一點點亮起來,過不了多久,一輪朝陽就會躍出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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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一夥幾乎全軍覆沒在自己的大本營,唯有鷹鈎鼻還半死不活地躺在黃沙上。
山洞裡頭原本是什麼情況,阿難自然要找他打聽一番。
鷹鈎鼻已經知道自己今晚果真踢到鐵闆了,這對兄妹倆簡直就是大騙子,扮豬吃老虎把他們騙得團團轉。
原本他還怒不可遏地想着大家夥一起上弄死他倆,沒想到情況卻急轉直下,任天真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就能打得所有人抱頭鼠竄。
更糟糕的是,逃回大本營的同夥也不知在裡面遭遇了什麼,竟會發出那麼可怕的慘叫聲,可以肯定的是結果絕對不容樂觀。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山洞裡頭很不對勁,以前有過什麼異樣嗎?”
阿難一邊說,一邊雙手比劃着跟鷹鈎鼻進行溝通,他卻神色呆滞,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