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禾、展旬與祝餘三人早早起床,在離開小岐鎮前,三人做足了準備:買了好幾壺梨花酒,幾盒梨花糕,又買了些出行的裝備。
待一切整裝待發,三人踏上了通往岐城的道路。
臨行前,小岐鎮的人告訴他們:通往岐城有兩條路,一條是大陸,可以通往馬車,但路線很繞,行程時間很長,至少得兩三日;另一條是山路,不能通行馬與馬車,但大概一日的時間,就能翻過岐山。
為節約時間,祝餘便将他們的兩匹馬買給了馬販。三人背上行囊,開始了攀山之旅。
岐山陡峭巍峨,植被蔥綠;翻山之路,是很久以前,岐城人為了與山外世界交流,就在山上開辟了一條登上階梯。後來走的人越來越多,這條路也一點一點地完善,到如今,這條攀山之路的絕大多數都鋪滿了石磚。
因此,翻越起來,其實并不是難事。隻是這階梯又長、又高、又陡峭,宛若一條沒有盡頭的天梯,實在是耗人體力。
才爬了一炷香的時間,展旬已經氣喘呼呼。
“我、我天,咱們還沒爬到頂呢?”他叉着腰,走在隊伍最後頭。他差異地望着前面兩個人,都臉不紅心不跳的,他就納悶了,“你們不累嗎?是有什麼技巧嗎?”
黎禾不必說,擁有半妖的體制,自然耐力、體力、敏感度都要優人一截;祝餘也不必說,修為較高,運氣熟練,體力本身也很好。
“等等、慢點、慢點!”
黎禾問到:“那要不休息一會兒?”
祝餘道:“這才走了多久?”
展旬臉一苦,“好吧,我能行,就當修煉了。”說罷,一咬牙,噔噔噔地沖了好幾十段階梯,跑在隊伍最前頭,但很快停下來,扶着樹幹、彎着腰,呼呼喘息。
祝餘輕快地超越了他,甩了句:“傻小子,不會運氣嗎?”
展旬雙眼一亮,“果然有技巧是不!”
“倒也不是,隻是運氣可以讓身體變得更輕捷敏銳。”
“原來如此。”展旬嘗試運氣,但始終不得要領。
祝餘瞥了眼展旬腰間的劍,道:“劍是好劍。”
展旬沾沾自喜,“那可不!我花重金拍的!”
“你會劍?”
展旬臉一僵,“我、我,我跟着小人畫學了一些。”
祝餘一愣,眉頭輕挑,“你認真的?”
展旬忙地湊近祝餘,“祝大哥!要不你當我們師父呗!”
一邊說他一邊朝黎禾使眼色。
“你們?”
展旬連連點頭,“對啊!我和禾兒!”
“她是妖。”
“那又如何?”
祝餘與黎禾不約而同地看向展旬。展旬一愣,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怎、怎麼了?”
祝餘冷聲道:“沒興趣。”
“祝大哥,你先别着急拒絕嘛!你不用很費心的教我們,就平常指點指點就行!”
“沒興趣。”
“祝大哥~”
展旬左一個祝大哥,又一個祝大哥,弄得祝餘更加心煩。見祝餘神色不對,展旬立刻閉嘴,往後退了幾步,忙地湊到黎禾跟前。
黎禾隻見展旬鬼鬼祟祟湊過來,悄聲道:“你去試試?”
“我?”
“嗯。你去撒個嬌。”
“撒嬌?”
展旬堅毅地點頭,“你就走過去,拉着他的衣角,叫一聲祝哥哥。我還不信了——”
他的一言一語随着風清清楚楚地傳入了祝餘耳中。
隻要這樣做就能有效?黎禾露出疑惑地神色,但她見展旬異常堅定,便點了點頭。
祝餘走在前頭,沒把後面兩個人的預謀當回事兒。忽而,黎禾拽住了他的衣角。
祝餘頓步,挑眉,側身,看着黎禾。
黎禾走近一步,來到祝餘跟前,拉着他的衣角,擡頭望着她。
祝餘一怔。就在黎禾要說出那三個字時,祝餘擡手摁住了她的頭頂。
黎禾一愣,一臉疑惑地望着祝餘。
祝餘斂眸盯着黎禾,半晌,“嗯”了一聲,随後轉身繼續前行。
展旬興奮地跳了起來,沖了過去,“祝大哥答應了?答應了!”
成功了?黎禾微微蹙眉,思索起來:原來請求他人這麼容易。
“話說,禾兒,你昨晚許了什麼願望?”
黎禾沉默,昨夜她在那梨花樹下站了很久,但是最終始終沒有說出一個願望。
“沒事兒!你願說就不說。反正你的願望一定會成真。”
“謝謝你。”
三人言語間,又走了好幾個時辰。太陽正盛時,三人在樹下,吃着梨花糕,喝了些梨花酒。
黎禾坐在一塊石頭上,換股四周遮天蔽日的蔥綠大樹,傾聽鳥語蟲鳴,感受到了一種
休息片刻,幾人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