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龍煊自己才金丹初期,但他身後跟着兩位化神期大能,無形的威壓将人群分成兩半,龍煊直接無視了其他人,大步走向君辭:“聽說你成功突破,恭喜啊!”
在怨哭陂待了好些天,龍煊都沒出現,也沒聽說他做過任務剿過鬼,君辭都快忘了還有他這号人,看着他沒說話。
“羅聞前幾天進了一趟怨哭陂,在血海深處找到幾樣寶貝。”龍煊邀請他,“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裡面有件天級靈器,我覺得很适合你。”
血海深處?
太虛宗的弟子們被龍煊擠開,本來還有些不爽,但一聽他提到這個,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希望多聽點怨哭陂内部的情報。
怨哭陂直通陰界,血海深處就是陰界的地盤,铩魂盟嚴令禁止他們跨過界壁,但會組織元嬰以上的大能進去探查,希望查清近十幾年陰界異動的原因。
怪不得龍煊來中洲,龍族大君要派兩個化神期大能相陪,太虛宗衆人還暗地裡吐槽過這是殺雞用牛刀,原來這兩位大能是來勘察陰界情況的。
聽到有陰界的情報,君辭也來了些興趣。
铩魂盟将界壁另一邊的情報捂得很緊,君沉淵也不願意和他多說,龍族的兩位化神期,确實是打聽消息的好渠道。
“聽說那邊變化挺大的。”龍煊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界壁的方向,“龍族有幾本上古傳下來的古籍,記載了當時陰界的情勢,這次羅聞帶回來的消息,和古籍記載的相去甚遠,多半是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
太虛宗衆人恨不得将神魂鑽進龍煊腦子裡直接翻看,但懾于兩位化神期前輩在場,隻能眼巴巴地盯着君辭。
君辭不負衆望:“陰界現在情況如何?”
“這個嘛,就不好在這說了。”龍煊卻不願意多說了,選擇把謎底留在後面,胸有成竹地邀請他,“你跟我回靈舟上去,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看。”
铩魂盟為龍族衆人準備了營地,但臨時營地條件簡陋,龍煊不願意屈尊入住,這些時間還一直住在靈舟上。
龍族靈舟停靠的地方不遠,君辭想了想,正要答應。
【喂。】
識海深處閃過一道流光,君辭一頓。
太久沒用過這印記,乍然聽到燕雲朔的聲音在神魂中響起,他還有幾分不習慣。
君辭:【什麼事?】
燕雲朔:【你那什麼淨靈之力,不會有毒吧?】
君辭眉心微蹙:【什麼意思?】
【你突破的時候,有幾道靈力鑽我筋脈裡了。】燕雲朔道,【現在在咬我,嘶,有點痛。】
君辭猛地回頭,在人群後找到燕雲朔,見他一隻手搭着黎均肩膀,靠在黎均身上,仿佛是借着這姿勢掩飾身上的不适:【你不早說?!】
他語氣淩厲,看過來的黑眸裡帶上怒意,燕雲朔沒想到君辭反應會這麼大,被看得一陣心虛:【啊,我以為忍一會就過去了。】
【趕緊回去。】
君辭扔下一句話,不再看他,轉頭對龍煊道:“多謝少君相邀,但今日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說着朝斜後方跨了一步。
這個方向,燕雲朔都要以為他會過來拉着他走了,但君辭隻是退了一步,拉開和龍煊的距離,随即走入太虛宗的營地中。
隻是一邊走一邊在識海裡對燕雲朔道:【讓黎均扶你回來。】
【啊?哦。】燕雲朔繼續摟住黎均肩膀。
黎均跟他勾肩搭背習慣了,沒發覺有什麼不對,跟着他往前走。
君辭走得太快太突然,龍煊根本沒反應過來,也根本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被拒絕——
君辭明明很感興趣的啊?!
沒有消息聽,太虛宗的弟子們也慢慢散開,龍煊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看到燕雲朔從他面前慢吞吞地路過。
這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偏要從他面前走,臉上還挂着奇怪但挑釁意味十足的微笑,那雙讨人厭的眼睛盯着他右臉看了一陣,視線又移向他脖頸。
龍煊被盯得渾身鱗片一炸,下意識摸向脖子前側,在碰到将皮膚遮得嚴嚴實實的衣料時,略微放下心,随即感到一陣憤怒和嫉恨湧上來。
那天晚上,燕雲朔拔了他五塊鱗片。
一塊在右臉,其餘四塊都在脖子上。
他養了好久,用上了最好的傷藥,才讓臉上的傷口恢複如初,又借着羅聞從血海深處回來的契機,邀請君辭去靈舟做客。
但脖子上的傷口更深,還留着屈辱的痕迹,龍煊隻能穿高領口的衣服将傷口遮住。
這一切都是拜燕雲朔所賜。
龍煊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用目光在上面戳出兩個洞來。
燕雲朔才不管龍煊心中如何百轉千回,和黎均勾勾搭搭地走到一個岔路口就将他打發走了,自己走回門口站定,從靈脈中搜刮出一團淨靈之氣來。
他對這傳說中至純至淨的靈力挺好奇,趁君辭突破的時候,确實私藏了點。
不過一直用自己的靈力裹着,不聽話了就拿極陰之氣去舔一口,這團淨靈之氣對他根本沒什麼影響。
現在得制造點影響出來。
還要故意制造影響,看來這淨靈之氣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
燕雲朔漫不經心地想着,撤去自己的靈力,讓淨靈之氣在靈脈中一滾。
“……”
他沉默了兩秒,終于還是沒忍住:“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