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也是,姜禮看上去就是極好說話的人,至少比他更适合讓人放松警惕。
“那藥是什麼?”
青與一副“您可終于問了”的表情,直白道:“大夫說那裡面的藥會讓您發情。”
溫讓立刻擡手敲在他的頭上,義正言辭地糾正,“動情,那叫動情,用詞能不能不那麼野蠻生長?”
琢磨一息後又覺得哪裡不對,“那我怎麼暈過去了?”
青與眨眼,“您挺遺憾的,是嗎?”
溫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随後又在他頭上猛敲一記,“我還是去問小禮吧。”
院中一間偏僻閑置的屋中,有一侍女被繩子綁縛跪在地上,旁邊有人遞給姜禮一張身契。
姜禮看了一眼,将身契置于她面前,眼裡含着薄薄一層笑意。
“葉家出來的人,知道背棄舊主是個什麼下場吧?”
那女子抖得不成樣子,姜禮扯下了她嘴裡的布料,目光轉冷,“說點你知道的事,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少爺。”
身後傳來叫人的聲音,姜禮沒回頭,仍是一瞬不轉地看着那名女子。
溫讓連忙走過來将小夫人拉到身後,語氣焦急道:“你離她那麼近做什麼?萬一出個什麼好歹……”
“她除了能動嘴皮子,實在也是……傷不了少夫人。”青與真的沒眼看了,試圖以事實真相喚醒他這位沉迷于自己腦補劇情的戀愛腦少爺。
溫讓這才仔細看了一眼情況,倔強道:“那也是有一定的危險。”
地上那位女子已經不抖了,目光中夾雜着難以置信以及心如死灰,“奴婢沒有一刻忘記過契約内容,請東家按規定懲處奴婢吧。”
這話聽得溫讓雲裡霧裡,皺眉問道:“什麼契約内容?”
“那就是不肯說了。”姜禮擺手,有人接過那張身契,“把人帶走。”
這副場面看上去有些詭異。
小夫人的氣場已經鎮住了溫讓,他眼見着姜禮身後的那些人有條不紊地提人,而女子也認命順從,這一套流程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像是發生過很多次一樣,帶着某種鐵律被無情執行的意味。
突如其來的感覺令溫讓感到不适,但當他與姜禮十指交握在一起時,心中的煩悶一瞬便消散了,隻餘下了掌心相貼時的溫熱觸覺。
任由小夫人将自己領到無人處,當兩人的目光所至再無旁人時,溫讓的懷中一下子就被人填滿,他下意識地環抱住小夫人,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小夫人久久未言,溫讓觸及到的面容上一片水潤。
他知道姜禮的恐慌無措。
在他暈倒在小夫人面前的那一刻起,姜禮一直都在經受着這樣的折磨。
溫讓隻能笨拙地用雙手沿着小夫人的背脊安撫,聲音是一如往前的溫柔,“我這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嘛。”
“小禮要是不信,我現在給你打一套拳看看?”
小兔子終于豎起了耳朵,用爪子拍了拍溫讓,“那你打一套我看看。”
溫讓被他松開,一隻手沿着背脊往上扣住姜禮的腦袋,另一隻手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十分講禮地詢問:“親一下可以嗎?”
小夫人的眼眶還紅紅的,聞言微微愣住,“哪有……”
溫讓傾身封住水潤的唇瓣,貼了貼後又松開,眼裡掩不住笑意,存着逗弄小夫人的心思故意問道:“含含小舌頭可以嗎?”
沒等到回答溫讓又覆了上去,強勢地吻入尋到了心儀的軟嫩,帶着珍重意味地勾着碰了碰,覺察到小夫人沒有退縮,又大膽地癡纏了上去。
直到懷中人被戀戀不舍地松開,兩片唇瓣都因為被疼愛而紅潤泛着水光,溫讓目光深情帶着某種引誘,勾引着眼前人陷入無邊的愛戀之中。
“喜歡你面前這個人……可以嗎?”
姜禮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很奇怪。
他像是天上的月,總是賜予人們無限包容的目光。
像是蝶和棉雨,纏繞在心間飛舞,久久不息。
像是迷醉的酒,引誘着人堕入愛戀,卻又萬分純情。
他試圖張口說點什麼,又或者點頭或是搖頭,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身體違背自己的意願,選擇了沉默。
溫讓沒有得到答案,說不失落當然是假的,他擡手捏了捏小夫人的臉蛋。
“這麼好看的小夫人就是再追上十年我也心甘情願。”
“少爺,尹小姐拜訪,說想要見您。”
青與盡職盡責地通傳消息,視線落到少夫人略顯紅腫的唇上快速挪開了目光。
尹千雪?
溫讓正好有些疑問,既然山來就我,那就不問白不問。
“哥哥,那小禮就不打擾你和尹小姐談話了。”
姜禮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溫讓囑咐青與送他回房好好休息。
“聽說你又出事了,過來看看你。”
尹家小姐懶坐着品茶,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溫讓,雲朝沒有你想得那麼平靜,這裡對你來說危機四伏,你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殺機,這次小打小鬧沒出問題,那下次呢?”
溫讓靜默了半晌,“你說點人話。”
尹千雪禮貌一笑,“把你的戀愛腦丢掉,以後再撿。”
他品了品這話裡的深意,立刻嚴肅道:“你是說小禮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