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天仙樓,昏黃地内室,一個身着紅衣頭發披散的人,正在用一種極其詭異地姿勢向前爬行。
他的目标,俨然是前方不遠處的梨花木床。
而木床上,一個眉眼俊秀的白衣男子正在閉眼歇息。
半晌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攀附到了木床之上,隻可惜這隻手剛往前伸了幾毫米,就毫不留情地被另外一隻手給拍開了。
“沈輸,你是不是有病?”
木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便是江樓,他正準備睡下就被沈輸這死動靜給弄醒了,此時此刻心情自然也不是那麼美妙。
沈輸卻一副毫無察覺的模樣,他無視江樓眼中要吃人的目光,像條粘膩的藤蔓一樣順着杆就往上爬,直接強行擠到了江樓的床上。
江樓作勢欲踢,沈輸連忙趁他發作前将他攔了下來:“小江道長,先别動氣呀。”
“我沒存那些龌龊心思,我就是單純的怕黑寂寞失眠,想聽睡前故事了。”沈輸的嘴像個機關槍一樣一氣呵成地将這一段話說了出來,生怕自己說慢了一秒就被江樓踹開了。
然而,即便他已經努力将自己裝得純良無害且楚楚可憐了,卻還是沒逃過江樓的一腳。
“砰”的一聲,沈輸整個人騰空而起,身子直直往地面砸去,那和地面碰撞的聲音,連江樓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下手下重了。
江樓目光挪過去,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但下一秒,沈輸就像隻打不死的蟑螂一樣爬了起來又攀到了床上貼在了江樓身邊。
“小江仙長,我是真的怕怕,我一閉眼就想起那些人嘲笑譏諷我...”一邊說着,沈輸一邊有意無意地露出了自己身上被江樓踢走撞擊出來的傷痕,眼神更是極盡的可憐和落寞。
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淋了雨無家可歸的狐狸一樣。
江樓第不知多少次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轉頭看了眼自己這張還算寬敞的大床,妥協了。
他這人,最是嘴硬心軟,所謂好事多磨,隻要磨得夠多,“鐵石心腸”的小江道長也是會受不了的。
不過,為了防止沈輸得寸進尺,江樓還是冷着臉擺出一副不爽的表情厲聲道:“一人躺一邊,不準碰我,不然就給我滾回去。”
沈輸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不多時,兩人一人一半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直到這時江樓才突然反應過來,他自己是靈魂進入仙建能夠感知到這裡面的一草一木,可沈輸隻是在電腦上玩個遊戲而已,哪有什麼一閉眼就難受的情況。
思及此,江樓感覺自己的腳和手都有些癢癢的,總覺得要揍點踹點什麼東西才舒服。
可還沒等他行動,沈輸就又開口了:“江道友,我失眠,你能不能再給我講講登仙大會上你力壓群雄的裝b睡前小故事。”
“......”江樓沉默片刻,沒踹人,隻是淡淡回了句:“淩晨三點還在打遊戲你不失眠誰失眠?”
“小江道長,你就跟我說說嘛,你知道的,我長得醜沒朋友,身體不好還有玉米症,隻能聽你的神威故事來腦補想象我自己的生活。”沈輸說得十分誠懇,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充滿了對江樓的崇拜。
江樓這人最怕捧殺,因為每回都能水靈靈的上鈎,他輕歎一口氣,揉了揉鼻頭,算是默認了沈輸的請求。
“咳咳,我這種天才參加登仙大會都是種子選手,懂嗎?”江樓忽然開口,因為被誇得開心聲調都高了不少。
沈輸連忙附和:“懂懂懂,我太懂了,種子選手,就是您第一輪出手對手都沒法玩那種。”
聞言,江樓滿意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嗯,捧得不錯小沈。”
“我的榮幸。”沈輸翻了個身,左手半撐着腦袋右手拍了拍自己的深V胸口。
......
場地正中,江樓面對着不遠處的雲虛子,臉上神情不變,他右手比劍指狀輕輕一揮,驚風劍便直直朝雲虛子而去。
雲虛子也急忙祭出自己的九轉玄塔想要抵禦,但驚風劍卻破開了玄塔的防禦,一道金光閃過....
“最後我将驚風劍橫在他脖子上,雲虛子雖不服氣但也隻能認輸,我就這樣拔得頭籌,厲害吧?”江樓說完,轉頭看向沈輸,卻見沈輸已經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他呼吸平穩,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嘴裡還念念有詞:“江樓...我去給你摘星星啊....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