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約三柱香的時間,紫雲峰上的人才終于基本來齊。
由于這裡在場的老怪物太多,江樓不敢再繼續探查下去了,不過據他估計,隻要他不遇到看台上坐着的那幾個大宗門培養的怪物,隻是進個前五十應該并不難。
沒一會兒,突然踏空而來一個兩鬓斑白的老者,他爽朗一笑,笑聲瞬間在幾座山峰間回蕩起來。
江樓甚至不用延展靈識都知道眼前這個老者的境界絕非他能相比的,因為僅僅是站在這位老者面前,他就已經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
如果沒猜錯的話,老者應該就是本屆登仙盛會的舉辦方紫雲宗的宗主——紫戰。
紫戰和上座看台上的一圈人簡單寒暄後,便将目光看向了衆多修士這邊,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歡迎各位道友來我紫雲宗參加登仙盛會。”
“為了保證大會的順利舉行,還需各位道友出示一下自己宗門的信物名牌,散修的道友則需在我宗前清殿處表明自己的身份,并做一個簡單的靈識探查。”
紫戰說完立馬引起了在場各路修士的不滿,尤其是一些散修,他們本就不愛抛頭露面,更不願過多的透露自己,這條規則不是擺明了針對他們嗎?
可紫戰對這些議論的聲音視若無睹,反倒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這條規則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各位道友諒解。”
“畢竟這些日子,有些個歪門邪道膽大包天,竟敢公然挑戰我們五大宗權威,老夫最見不得這些雜魚蹦跶,所以也想趁此機會清理一番。”紫戰眼睛半眯起,目光掃視了一圈場地。
江樓暗暗握緊拳頭,心道紫戰這老匹夫還挺重義氣,他和上玄宗的恩怨竟然也要來橫插一腳。
若不是他謹慎,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随意捏個身份參加盛會,否則現在恐怕插翅難飛。
很快,便有紫雲宗的弟子過來索要信物,江樓身旁的關槐旋即開始罵道:“一個破紫雲宗,還慣會耍威風的,若非....”他咬咬牙,不情不願地将自己屬于天魔宗的名牌遞了出去。
期間還和紫雲宗的弟子發生了一些小摩擦,不過最終卻也都沒動手。
雖然紫雲宗和天魔宗這種宗門向來不對付,但也不會光天化日在盛會上就與之挑起沖突,這樣難免會駁了自己宗門的臉面。
江樓也将刻有葉自修三個字的玄鐵牌扔到了紫雲宗的弟子手上,沒什麼波折,順利通過了身份驗證。
畢竟有關槐曾梵二人“替他作證”,其他人也很難懷疑到他頭上。
一圈查驗後并沒有找到可疑之人,上座高台,上玄宗區域。
坐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胡子都氣得飛了起來,他是上玄宗最年輕的長老,決雲子。
他猛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臉上怒意不減:“呸,果然是個鼠輩,還以為這孽障本領有多大呢,結果連登仙盛會都不敢來參加!”
他後面半個身位的位置,雲虛子倒是表現得十分淡定,他開口安慰道:“師叔莫急,一個無門無派的小魔修,翻不了天的。”
“他此番不來不是更加證明了忌憚于我宗嗎?隻等此番事了,我們再派人去尋他也不遲。”雲虛子手中寶塔流轉,發出奪目的光芒。
決雲子雖心有怨氣,但在聽了雲虛子這一番話後卻也沒再發作,他重新将目光投回到大會的場地上,将注意力放了過去。
而江樓這邊,也拿到了他第一輪對戰的木簽,他運氣好,抽到了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想要獲勝可謂是輕而易舉。
運氣好的也不隻是他,關槐和曾梵第一輪的對手也很弱,曾梵抽到的甚至隻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沒多久就到了江樓的輪次,他輕松取得了勝利,下場時他特地看了眼雲虛子。
但對方隻是在閉目養神,完全沒有發現此時在他腳下獲勝的術士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在找的仇人。
黑袍之下江樓的目光冰冷,唇邊有淡淡的笑意,這高台之上坐着的人,他都會親手一個個地送他們去贖罪,哪怕代價是他的生命。
江樓的運氣很好,直到挺進前五十都沒有抽到高台上的那些小怪物。
隻可惜曾梵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在一百進五十的對戰中,不幸抽中了百焰宗的陳冠。
百焰宗實力雖不如紫雲宗、上玄宗這樣的超級大宗門,但實力也不弱,陳冠更是已經正式步入了金丹期。
雖然從氣息上看來隻是剛剛進階有些虛浮,但對付曾梵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這些正統修士本就看術修不順眼,陳冠直接在比試中下了死手當場轟殺了曾梵。
看見這一幕江樓身旁的關槐沒有任何觸動,也絲毫沒有準備搭救的意思。
一直到曾梵咽了氣,關槐才迫不及待地飛至他身邊搜刮走了他的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