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你是非常厲害的異能者,隻要沒有咒力,遇到咒靈也無可奈何。
因為你根本無法看見并攻擊他們,更别提祓除了。
也因此,對于現在的富商和名門要士來說,除了雇傭異能者外,大部分人還會高價雇傭一批詛咒師來保護自己。其中,又以能操控咒靈的詛咒師收費最高,堪稱天價。
天宮奏鄉是實打實的異能者,咒力不強,咒術師眼中面容可怖的咒靈落進他的眼裡,就隻剩下了一團一團扭曲的影子蠕動着像是要爬出什麼未知生物來一樣。
完全沒有咒力的人祓除不了咒靈,天宮奏鄉突然慶幸自己還有那麼一丁點咒力,對他來說,隻要能看到,他就能找到機會祓除咒靈——
尤其是,被“人類”操控的咒靈。
雖然解決詛咒是難了一點、麻煩了一點,但殺個人對他來說,可不算什麼難事。
紛飛的子彈打不中天宮奏鄉,這名黑發男人所經之處仿佛輕風略過,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覺得喉嚨一痛,下意識伸手捂住,擡手去看時,隻能看見雙手沾滿的猩紅,和噴湧濺出的血。
天宮奏鄉從來就不是輕風,他是食人的風,随風而來,奪命而去,一刀割喉,刀刀斃命。
也就一轉眼的功夫,走道裡本來站起來塞得滿滿當當的人群竟被他清理了一大半。
沒有了“障礙物”對于天宮奏鄉視線的阻擋,藏在角落的另一隊人逐漸顯露了身形。
他們一共有十個人,沒有像武裝島的守衛一樣有統一的着裝,每個人的打扮都十足怪異,見天宮奏鄉看來,其中一個眼睛細長的男人笑了笑:“怎麼樣?我的小寶貝陪你玩的開心嗎?”
是詛咒師。
能看見咒靈的人比異能者還要稀有,維托也真的是财大氣粗,一下請了十個詛咒師來保護自己。
天宮奏鄉向前一步,腳步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擋住,前進不得,他眼睛一眯,伸手探了探,果然,不隻是身前,左右兩側,甚至上方都仿佛豎了一座無形的空氣牆,隻有身後還留有一面空隙。
但天宮奏鄉不能退,因為跟在他後面的,是那隻一路追着他的咒靈。
十人中,一個少女故作嬌憨笑着問道:“咦,你怎麼不動了呀,剛才不是很厲害嗎?”
天宮奏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并沒有帶什麼感情,仿佛隻是覺得她聒噪,随意施舍一個眼神般,轉身。
就這一瞬間,面前一團巨大的灰色影子飛速朝他撞來,天宮奏鄉看不見咒靈的具體長相,卻能大概想象出它朝自己撲來時,一定是口水橫流的猙獰模樣,過于讓人感到惡心了。
他後退一步,背後抵上空氣牆。
咒靈大張着嘴,距離天宮奏鄉隻有一步之遙,正當詛咒師覺得大局已定時,天宮奏鄉倏地動了。
他單手張開,沒有人看清他做了什麼。
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咒靈被一道藍色的光刀從頭顱貫穿,光刀深入地面,牢牢地将咒靈cha在了地上。
“不可能!!”眼睛細長的詛咒師失聲驚呼,“你怎麼會祓除詛咒!”
天宮奏鄉随意地揮了揮手,反問:“詛咒,難道不是看到就能祓除嗎?”
“但你的咒力分明不夠!不可能有多餘的力量來祓除詛咒的!”
“是嗎?”天宮奏鄉沒多在意這件事,也不太想和他們這些詛咒師浪費口舌,餘光一掃,視線鎖定了想趁亂逃跑的維托,“那可能我天賦異禀吧。”
說話時,他指尖點上空氣牆,瑩瑩藍光冒出,下一刻,空氣中傳來了某種東西轟然碎裂的聲音。
空氣牆碎裂的那一瞬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天宮奏鄉将手中窄刀用力擲出。
羅德雙目欲裂:“保護boss!”
然而他說晚了一步。
飛刀準确地刺穿了維托的心髒,甚至在力的作用下,窄刀在刺穿心髒以後繼續飛行,最後“嗖”一聲,穿透了維托的屍體,牢牢釘在了牆上。
足以證明天宮奏鄉為了一擊成功用了多大的力氣。
誰都想不到,盛極一時的維托竟然會死得這麼突然且狼狽。
場面瞬間變得寂靜,靜得仿佛可以聽見鐘樓那邊已經停擺的時鐘傳來秒鐘轉動的滴答聲。
“真可惜。”兩秒後,天宮奏鄉的聲音響起,“我還很喜歡這把刀的。”他彎腰,從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裡扒拉出一把長刀,目光掃過羅德等人,“維托死了,你們還要替他賣命麼?”
羅德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不殺我們?”
“為什麼要殺你們?”天宮奏鄉掂量掂量了刀,朝着維托屍體走去,“我是暗殺專家,找我殺人是要錢的。”說着,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們,“這些都是打白工了。”
羅德:“......”
正交談時,天宮奏鄉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極小的,細微的聲音。
他頭也沒回,握刀反手朝後一擋。
“叮——”
擋掉了來自後方的偷襲。
仿佛隻是彈開了一隻蒼蠅,天宮奏鄉掀了掀眼皮,還是沒有回頭,對着羅德說:“隻要你們把維托最近拿到的那份軍火研發資料給我,我就不殺你們。”
“但是——”他話鋒一轉,微微偏頭,目光掃過那群“不聽話”的詛咒師。
“他們得留下。”
“是嗎?”一道聲音突然接話,“不如我來幫你把他們留下?”
禅院甚爾從窗戶跳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幹淨利落地抹了十人中其中一個男人的脖子,笑盈盈地開口:“我看得很清楚噢,就是他偷襲的你。”
場面局勢瞬間變化。
剛才還對天宮奏鄉虎視眈眈的詛咒師們立刻把武器對準了禅院甚爾,就連幸存的羅德等人都繃緊了神經。
畢竟天宮承諾了放他們一馬,但禅院甚爾并沒有。
“都這麼緊張做什麼?”禅院甚爾視線落在天宮奏鄉身上,揮手,“我們又見面了。”
天宮奏鄉一如既往地冷淡:“也可以不見。”
他冷着臉的樣子讓禅院甚爾心裡發癢,他丢開男人的屍體:“那可不行。”短促地笑了聲,“我會想你的。”
天宮奏鄉厭煩地皺眉。
而一旁的羅德:“???!!!”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天與暴君禅院甚爾對天宮有意思嗎??!
“這樣吧,我把這群人的腦袋送給你。”禅院甚爾說,“你哭給我看一看。”
天宮奏鄉:“?”
天宮奏鄉緩緩地笑了:“不如我把這群人都送給你,你哭給我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