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新的保镖?
禅院甚爾一貫漫不經心的表情下掩藏着認真,天宮奏鄉安靜了兩秒:“你說真的?”
“對你,我什麼時候都是認真的。”禅院甚爾“深情款款”的回答。
天宮奏鄉被他這句話膩得頭皮發麻:這人什麼時候學的這套,有點惡心。
黑發青年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嫌棄藏也藏不住,禅院甚爾看得一樂,撐着桌子忍不住發笑。
等他笑過了勁,天宮奏鄉才問:“天與暴君什麼時候這麼有空了?”
禅院甚爾多了解這個人的陰陽怪氣,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潛台詞:這人在變相的說他閑。
“喂喂喂喂,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
我當然知道。
天宮奏鄉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這時,男侍者端着托盤出現,打斷了這份短暫的沉默:“打擾一下,這是二位的料理。”
兩人及時收住話題,接下來,直到用餐結束前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及這件事。
【宿主,我覺得禅院甚爾這個建議其實不錯。】禅院甚爾去結賬時,系統突然對天宮奏鄉說,【以宿主現在的處境,有他在身邊,會幫你擋掉很多麻煩。】
天宮奏鄉怎麼會不明白這點,但是他沒有接話。
系統似乎從這份沉默裡明白了什麼,安靜了片刻:【宿主,你變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暗殺專家是黑暗中的獨行者,想要在這個黑色的染缸裡存活,首先要學會利用周圍的一切事物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這一點,天宮奏鄉一直做的很好,這點從他六歲時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劃開布爾韋爾mafia家族boss的脖子就能看出來。
說他善良也好,殘忍也罷,天宮奏鄉從小就是能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不擇手段的人。
可是現在,他變了。
系統從旁觀的角度看得清楚,“重生”以後,天宮奏鄉明顯變得柔軟了起來。本以為,以他這樣的性格會很難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但讓系統沒想到的是,天宮奏鄉卻适應得非常好,好到讓它分不清,這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他天生就屬于這種環境,如今隻是鯉魚回歸池塘。
倒不是說這份改變不好,隻是送到門上的人都舍不得利用,以後怎麼對付那群把他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們?
天宮奏鄉因為系統的這句話陷入沉默。
禅院甚爾正好付了帳回來,叩了叩桌子:“在想什麼呢,走了。”
天宮奏鄉起身,目光掃了眼禅院甚爾拿在手上的小票。
禅院甚爾随手把小票揣進褲兜,兩人走到門口,服務生主動拉開門:“感謝惠顧,歡迎二位下次光臨。”
現在已經九點出頭,街上到處亮着燈,人流湧動,一派熱鬧。
“那麼,現在做什麼,你想逛逛嗎?還是我送你回家?”禅院甚爾問。
從他坦白了自己身體不太好後,天宮奏鄉就覺得他被禅院甚爾當成了易碎品,不由得提醒道:“我還沒弱到這個份上。”
禅院甚爾對于關心人也沒什麼經驗,上一句話脫口後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恰好一對情侶從兩人面前經過,男方牽着女方的手:“我記得你家門口那段路的路燈是不是壞掉了,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女方紅了紅臉:“嗯嗯。”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禅院甚爾下意思看向天宮奏鄉,和他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
“不過,你之前的話我考慮了一下。”就在禅院甚爾想着該怎麼挽救時,天宮奏鄉突然道。
之前的話?難道是——
接收到他的眼神,天宮奏鄉點了點頭:“保镖。”
“你同意了?”禅院甚爾眼睛一亮。
“并不完全。”天宮奏鄉拿出手機,在上面按出一串數字,“按日計算,我會付你這個日薪,一月一結。”
禅院甚爾完全沒想到他會使出這招,視線從那一串非常誘惑的數字上移開,定在天宮奏鄉臉上,問:“那麼,請問一下天宮先生——”
“你現在有錢嗎?”
禅院甚爾真誠地發問:“時薪三千的你,需要工作多少個小時才能支付我的日薪呢?”他彈了彈手機屏幕上的那串數字,“把你賣了都付不起吧?哦不,賣了的話——”
“我買下來,怎麼樣?”
通過今天的接觸,天宮奏鄉多少免疫了點他時不時的奇怪發言,隻當作沒聽見:“這你不用擔心,我有我的辦法。”
“會被襲擊你的人發現嗎?”禅院甚爾思考了兩秒,問。
畢竟這個人現在靠着時薪三千過活,之前這麼慘都沒想到動用那筆錢,應該是有什麼風險吧。
天宮奏鄉盯着禅院甚爾看:“如果我說有呢?”
禅院甚爾回望進他墜着光電的眸子裡,猶如看見了閃爍銀河,靈魂都仿佛被吸入其中。
直到那雙眼睛眨了一下,他才猛然回神,舔了舔嘴角說:“有也沒關系,畢竟以後,我就是你的保镖了。”
“boss。”
男人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低啞的震動從喉間傳出,配上他微微挑眉的表情,性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