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是就是如此,他們不但在一個桌子上吃了飯,而且還是他親手做完,端上桌給對方吃的。
吃完早餐,禅院甚爾起身,自覺收拾,去廚房洗碗。
天宮奏鄉把這幕看在眼裡,忽然笑了一下。
【宿主,你和禅院甚爾現在的關系,應該怎麼界定呢?】系統問。
朋友......?
不,也不算吧。
天宮奏鄉嘴邊的笑意收攏,沒有回答它這個問題。
今天要和天宮奏鄉見面的人是山本武,彭格列十代雨之守護者,守護者裡少見的,能夠正常交流的男人。
兩人見面的地方定在一家咖啡館,彭格列的産業之一。
天宮奏鄉到時山本武已經在了,黑發男人興緻勃勃地鑽研咖啡機,聽見進門風鈴的聲音,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唷,好久不見。”
天宮奏鄉點頭:“好久不見。”
“你去那邊坐一下,我給你弄杯喝的。”山本武拍拍咖啡機,自信滿滿地說。
咖啡店應該是被清過場,裡面的客人雖然穿着常服,但天宮奏鄉一眼就看出是訓練過的護衛扮演的普通人。
他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掃過窗外,徒然頓住,唇角勾了勾。
“在看什麼?”山本武端着咖啡過來。
“沒什麼。”天宮奏鄉收回視線。
“噢。”山本武應了聲,咖啡往他那邊推了推,“嘗嘗?我自我感覺可是很好的噢。”
天宮奏鄉嘗了一口,頂着山本武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山本武笑着在他對面落座:“那可太好啦,對了,你最近還好嗎?我聽阿綱說你一直在拒絕彭格列的保護,不要緊嗎?”
他口中的阿綱指的是十代目沢田綱吉,他們是從中學開始就一路扶持的夥伴,也是少有的,能對彭格列教父直呼姓名的男人。
天宮奏鄉雙手交疊:“不要緊,因為——”他視線落到窗外的某一處,“我有一個很可靠的保護者。”
山本武看上去并不為他的話驚訝,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禅院甚爾......是吧?”
“嗯。”
“真意外啊,我可是還記得你和他以前水火不容的樣子。”山本武靠在椅子上,好奇道,“發生了什麼讓你對他改觀了?”他瞧着天宮奏鄉的表情,“不想說也沒關系。”
天宮奏鄉沒有回答,表情一如既往冷淡。
山本武認識他這麼多年,了然地笑笑:“懂了。”他擡起手,立刻有人送來一個裝好的文件,山本武把它遞給天宮奏鄉,“這是近段時間在打聽你下落的組織名單,比較可疑的我已經圈出來了。”
天宮奏鄉接過,手上傳來的重量告訴他,這絕不是一頁兩頁紙這麼簡單。
“怎麼樣?”山本武喝了口咖啡,笑道,“看不出來,你仇家還挺多的。”
天宮奏鄉:“......”
說到仇家,彭格列守護者裡單拉出來,沒有一個比他少吧。
天宮奏鄉把文件放在桌上:“辛苦了,謝——”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見“砰”的一聲,山本武面前迸發出一陣粉色煙霧,把原本天宮奏鄉的身影籠罩得嚴嚴實實。
山本武笑容僵在了臉上。
同一時間,咖啡館大門遭人撞開,保護守護者的家族成員立刻拔木倉,木倉口對準闖入者:“誰!”
山本武盯着那團粉色煙霧,頭也沒有回:“放下武器。”
“可是——”
“别擔心,放下武器。”山本武再次重複,轉身,從容地面對闖入者,“好久不見,禅院甚爾。”
禅院甚爾完全沒注意他在講什麼,目光死死鎖住那團煙霧:“他怎麼了?”
野獸一樣的眼神和緊繃的表情讓山本武相信,他但凡回答得不對,這個男人随時會暴起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安撫他:“别擔心,這隻是很普通的現象。”
——至少在彭格列内部是。
這時,煙霧終于散開。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天宮奏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眼神冷漠,仿佛一尊沒有悲喜的冰雕的少年。
少年視線慢慢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最終回到了山本武身上,他擡手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儀态矜貴:“下午好,山本大人。”
山本武頂着禅院甚爾“核”善的眼神,忍不住苦笑:“也許,也沒那麼好。”
“我說,”根據山本武的表現來看,禅院甚爾也看得出天宮奏鄉沒有危險,他盯着仿佛小一号的某人,“誰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山本武說:“十年火箭筒,被擊中的人會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時間是五分鐘。”他言簡意赅,“五分鐘後,我們時間線的天宮就會換回來了。”
“噢?”禅院甚爾吐出一個單音節,踩着步子向坐在沙發上的人靠近,彎腰,“意思是,你是十年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