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宮奏鄉輕擡了擡眼睑,琉璃一樣的眼珠中映有禅院甚爾的身影,随即移開視線:“山本大人,這位是?”
“都說了不要叫我山本大人......”山本武被他喊得雞皮疙蛋都要起來,“這位是,嗯,禅院甚爾先生。”他想了想應該如何界定兩人的關系,“你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小天宮奏鄉重複道:“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禅院甚爾确定,自己從對方那張臉上看出了懷疑。
懷疑什麼?覺得十年後的自己不會和他這樣的人交朋友嗎?
如果說,十年後的天宮奏鄉對禅院甚爾的約束力是8的話,十年前的他在他面前,這份“約束”寥近于無,誰叫他看上的,是十年後的那個人,而不是十年前的他。雖然是同一個體,但在禅院甚爾眼中,形象和代表截然不同。
他看着小少年一闆一眼的姿态,忽然笑了,熟絡且強硬地靠着他坐下:“初次見面,小朋友~”
小天宮奏鄉面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挪,顯然是不習慣别人這麼叫他。
山本武搖了搖頭,伸手擋住禅院甚爾靠近的動作:“禅院君,可以了。”
禅院甚爾擡眼瞧了一眼山本武的表情,看了像是發現了什麼,若有所思地向小天宮奏鄉投去一眼,忽然起身坐到一旁:“無聊。”
“是藍波又搗亂了嗎?”禅院甚爾走開後,山本武柔聲問小天宮奏鄉。
“不是。”少年時期的天宮奏鄉遠比青年時期更寡言,“和巴利安起了點沖突,是意外。”
巴利安隸屬彭格列,是一支獨立的暗殺團隊,隻是他們Boss脾氣不太好,時不時就會和守護者們起點沖突,大家都是手下沒輕沒重的類型,雖然不至于緻命,但嚴重的時候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都是常事。
山本武對此見怪不怪,但還是關心道:“有人受傷嗎?”
天宮奏鄉搖頭:“暫時沒有。”
他們聊天時,禅院甚爾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邊。
果然,這個天宮奏鄉,戒備心很重啊。
不僅是針對他,就連這個叫山本的男人都被他排斥着,氣氛遠沒有他剛才在窗外看見的,正版天宮奏鄉和山本的相處來的融洽。
十年的時間,到底改變了什麼?
禅院甚爾想起初次見天宮奏鄉時,他表現出的反常,眼裡劃過一抹深思,大拇指捏着虎口。
不,不止是十年。
天宮奏鄉過去,發生過什麼,經曆過什麼,一切都是問号。
五分鐘轉瞬即逝,大小天宮奏鄉交換時,山本武轉頭看向禅院甚爾。
黑發男人一改剛才的閑散模樣,上半身微微前傾,是專注的表現。
山本武頓了頓,覺得先前問天宮奏鄉,但是沒有得到答複的那個問題,在這時有了答案。
——“禅院甚爾......發生了什麼讓你對他改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