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野未來控制不住傷心,眼眶紅了起來,她生怕自己丢臉的模樣被看到,埋着臉飛快道:“好,好的,我再也不會打擾天宮先生了!”說完轉身飛快跑開。
禅院甚爾望着她離開的方向,冷冷嗤笑了一聲,不知道在笑什麼。
天宮奏鄉收回視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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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野未來一路回到家裡,越想越傷心,最後在進了家門以後,嘴巴一癟,靠着門滑坐在地,眼淚包在眼眶打轉。
椎野媽媽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是未來回來了嗎?诶,怎麼了,未來?”見椎野未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椎野媽媽吓了一跳,連忙趕到女兒身邊抱住她,“怎麼了?被欺負了嗎?”
媽媽的懷抱溫暖,椎野未來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情緒到了極點,再也繃不住,埋在媽媽懷裡哭了出來。
椎野媽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邊擁住她一邊耐心地哄道:“怎麼啦,不是出去玩了嗎?被人欺負了嗎?乖,乖,不難過,不難過噢。”
......
“她是你——”
“妹妹。”
椎野未來在媽媽懷裡傷心時,禅院甚爾和天宮奏鄉的談話也在繼續。
系統在天宮奏鄉的腦袋裡震驚道:【宿主,你就這麼把你的秘密告訴他了嗎?!】
【不算秘密。】天宮奏鄉:【而且,瞞不過禅院甚爾。】
從他對椎野未來的态度就能看出來,自己過去這段“不堪”往事,已經被他猜出了七七八八,沒有接着藏下去的必要。
禅院甚爾側過臉天宮奏鄉,評價:“你們真不像。”
“是不像。”天宮奏鄉頓了一下,随即平靜地回答,“正常人家養大的孩子和在彭格列長大的孩子,自然不像。”
禅院甚爾反問:“正常人家,真的正常?”
他雖然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天宮奏鄉為什麼會出現在西西裡島,被彭格列收養長大,但左右不過被拐和被賣兩個選項,而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證明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健康”。
禅院甚爾更傾向于第二個選項,椎野未來的反應告訴他,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如果當年天宮奏鄉是被拐到西西裡島的,她的父母大可不必隐藏長子的存在,況且,被拐賣的孩子在日後還有一定幾率能回到原家庭,而他們卻忽視這點,給小女兒改了姓氏,說明——
他們或許,并不想再見到這個孩子。
禅院甚爾看了天宮奏鄉一眼,黑發青年的側顔俊秀,卻又帶着股莫名的脆弱,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惜。
——又或者,是他們害怕再見到這個孩子。
半晌後,他忽然說:“怎麼辦,我有點後悔。”
沒頭沒尾的話讓天宮奏鄉頓了一下:“嗯?”
“太輕易放她離開。”禅院甚爾舔着唇,扯動嘴角的舊傷,看上去又兇又煞,連過路人都忍不住離他遠了些,“沒有留下點什麼紀念。”
他在紀念兩個字上加重音:“或者,用她父母來換。”
......
和女兒抱做一團的椎野媽媽隻覺得後背一涼,立馬向後望去,背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媽媽,怎麼了?”椎野未來抽泣着問。
“沒事。”椎野媽媽對她微笑,憐愛地摸了摸小女兒的頭,語調溫柔,“就是最近肩膀有點不舒服,未來,能告訴媽媽你怎麼了嗎?”
椎野未來咬着下唇,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去找出租男友的事情告訴媽媽。
大門處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動靜,母女倆對視一眼起身,天宮爸爸開門進家,看見玄關處的她們愣了一下,下意識笑道:“怎麼都在這裡,是在歡迎我回家嗎?”
椎野媽媽松開椎野未來,接過丈夫遞來的公文包:“是是,歡迎你回家。”
天宮爸爸看見了女兒紅紅的眼眶,臉色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了寶貝,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着急地把鞋子一蹬,去哄椎野未來。
椎野媽媽看着他寵女兒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彎腰把他脫下的鞋子擺正,就在這時,最近肩膀頻繁感受到了沉重感再度襲來,她的手頓時洩力,公文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聽見動靜,天宮爸爸回頭:“怎麼了?”
椎野媽媽:“可能是累了,一下子使不上勁。”她準備撿起公文包,但反複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拿起。
整條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覺,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
“親愛的......”椎野媽媽擡頭,笑得十分勉強,“我們可能要去醫院一趟了。”
她的症狀吓壞了全家,三個人匆匆忙忙趕到最近的醫院挂了急診,給椎野媽媽拍了CT片,得出來的結果卻是完全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椎野媽媽的手還是使不上力。
三個人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商量是不是要去更好的醫院檢查。
一個半大的黑發少年被人牽着走過,路過椎野媽媽時,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怎麼了,惠?”經過了三人後,牽着少年的女生問。
“沒什麼。”被叫做“惠”的少年頓了頓,不确定道,“就是......那個阿姨肩膀上,好像趴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