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并非隻有一個,而是有無數個。
畫樓的生意對象自然也包括那無數的小世界,顧唯送走了裴夜爵後,逆龍杯就空了下來,杯上的龍紋黯淡了許多,它再次成為了無主之物。
顧唯短期内不打算再次使用逆龍杯作為承接精血的器皿,它需要休養。
她從櫃子裡拿出一把劍來,劍體上三尺,寬三分,劍柄一面刻着獸紋,一面刻着百花的圖案,看上去猙獰而又平和,顧唯微微一蕩,手指敲上劍身,指甲與金屬相交,竟然發出金屬交接的争鳴聲,随着這争鳴聲,一道嬌美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
“好久不見,顧唯。”女孩的聲音很甜美,長相也很漂亮,隻是那一雙眼睛十分可怕,那是一雙豎瞳,好像野獸一般。
“好久不見,華霜。”顧唯笑道,妩媚動人,帶着勾人的弧度,“該你幹活了,裴夜爵走了。”
華霜了然的點點頭,顧唯手裡像她和裴夜爵這樣的‘器靈’有很多,成為‘器靈’的原因有很多,但用處終歸隻有一個,在精血帶來的記憶世界裡找到最重要的那一個。
“什麼時候開始幹活?”,華霜問道。
每個容器能承接的精血數量都不同,劍乃兇器,主殺戮,她和逆龍杯不一樣,不适合見到太多的血,她估計再來七八回就差不多,到極限了。
“畫樓什麼時候少過客人。”她把劍放到桌子上,輕輕擦拭着,這些器具都是有用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用之物。
似乎是應證顧唯的話一樣,門被人推開,來的人是為女子,帶着白色的面紗,一襲白色衣裳,連頭上的頭飾都是白色的。
在守喪嗎?
顧唯在一旁猜測着,她看出來這女人不是修士,畫樓誰都能來,但能主動推開她房間的這扇門的隻有想要長夢和無痕酒的人而已。
“事先說明,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顧唯提問道。
“夢裡。”女人似乎對顧唯的問題早有答案,“我叫玉素,是重生的。”
一般來說生命隻有一次,但偶爾也會有些意外,隻要不撼動天道本源,天道不會出手幹預的,顧唯點點頭,三千世界,出現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長夢憶前生,無痕忘今世,你選哪個?”,顧唯摸着劍說道,華霜就站在她的身邊,那一雙豎瞳看着玉素的面紗和面紗後的容顔,那張臉上下半部分都被剝下去了,十分可怖。
“自然是無痕酒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想我生活在仇恨裡面,我想要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