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還是那麼熱鬧,船上不斷傳出來絲竹的聲響,顧唯倚着船柱看着秦淮河上的水,那水太過輕浮,帶着些總頁洗不清的脂粉味道。
“顧大人,來客人了。”一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緩緩走到顧唯的身邊說道。
“知道了,玉素。”顧唯淡淡的說道,她看着仍然帶了半張面紗的女孩,心裡微微一歎。
即使臉上沒有了疤痕,記憶已經抹去,可有些東西還是不會變,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神也不能輕易更改。
“你先去辦自己的事吧。”
“是。”
顧唯的房間裡永遠染着一股似夢非夢的香氣,她推開門,隻見華霜持着劍正和今天的客人對峙着。
那确實不賴華霜有這樣的反應,這屋子裡的殺伐之氣都快要凝成實質了,落在皮膚上,讓人走畏懼又惶恐。
“華霜。”她輕輕喚了一句,華霜寄居得器靈百花劍是把不折不扣得殺氣,兩股這般濃重得殺氣對碰在一起,能夠靜下心來才怪。
她站着華霜的前面,面對着自己的客人,看着她臉上的那半張面具,對這個人的身份,她有了些猜測。“不知這位仙君來我這畫樓是想買哪種酒?”
“長夢無痕?”那人看顧唯絲毫沒有顫栗的感覺,心裡才對這船上的兩種酒放下心開,在此之前她一直不怎麼相信,這名響三界的酒真有那麼神奇。
“長夢憶前生,無痕忘今世,那麼客人你是想要哪種酒呢?”顧唯像是一個無形的罩子,将兩個人的殺氣隔開,她将百花劍的殺氣一一攏好,那般殺器在她手裡,宛如玩具一般聽話。
那位女客人感知到這一切也是新奇,她上下打量着顧唯,并沒有看到這位女掌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長夢。”女人認真的說道,她用法術收了自己身上的戰甲,沒有了那冰冷的盔甲,她那張臉甚至可以說是豔麗。
“我夢裡總是能看到一雙眼睛,一直一直望着我。”
在看到那張絕世無雙的臉時顧唯終于确認了自己的猜測――那是白安,戰神白安。
“神是不做夢的。”顧唯平淡的來口,她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上一壺茶水,她賣酒,卻從來不喝酒。
白安沉默了,收斂了殺氣的她看上去格外美麗,“我知道。”
“那您也該知道,那是你的記憶。”顧唯笑了笑,眼神深邃,“戰神大人,那是您的心魔。”
這句話說的過于直白了,激的白安想直接拔劍,可看了一眼華霜,又熄了這個心。
世人都知道在畫樓這艘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打敗顧唯,這不奇怪,這裡就是顧唯的世界,她才是守則的制定者。
“正因為如此才要正視它。”白安開口說道,“正視你的敵人,才能夠打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