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的好心情隻持續到回到演兵場之前。

先頭芝卉占用了，而眼下場上分布着一些男兵。她讓洛淵隐去倆人動靜，悄無聲息地遁入其中，果不其然聽到他們議論自己的言語。

士兵平時本不太會八卦這些，蓋因黎初今日突然造訪，才引得他們好奇。

“如今有戰神在，南天帝姬在天兵院的地位怕是有些尴尬。”

“那也隻是在天兵院亦或天界，戰神再如何，南北天也是以帝姬為先。”

“南北天與我何幹，”這個士兵明顯更傾向戰神，“先前南天帝姬明顯更優待女兵，向帝君參了她多少次都不了了之，現如今戰神秉公辦理，才是我等之幸。”

“這倒也是……”這話引起了多人贊同。

話題至此歪向了南天帝姬給了女兵多少好處。

他們循着記憶悉數列舉，黎初在一旁靜靜地聽。洛淵想上前打斷，卻被她拉住手臂阻止。她就這麼松松圈住他小臂，仿佛這些話影響不了她分毫。

又聽了會兒，黎初才讓現出身形，轉身向外行去。

背後那群士兵蓦地安靜下來。

行禮？

南天帝姬已然離開；

當沒看到？

突如其來的安靜明顯暴露了事實。

又想到适才自己背後妄議，他們相互對視幾眼，“撲通”聲接連響起，齊刷刷跪了下來。即便南天帝姬往後真不再涉足天兵院，他們見了，也隻有下跪的份。

黎初置若罔聞，但不小的動靜引起了周邊的注意。

一個領頭做派似的将領忙過來告罪，黎初不置一詞，隻面色淡然地點頭，敷衍至極，直至“易川”一名從那人口中出現。

“你是易川的下屬？”

那領頭抱拳：“正是。”

“怎不見他？”

“易川将軍受了嚴重的傷，還在休養，令屬下暫代。”

黎初擰起眉頭：“有戰神在，為何還會受嚴重的傷？”

記憶中易川的最後一戰，是随她用紫薇天火重傷魔煞星，那會兒因她燃傷神魂防護，出戰的天兵天将毫發無傷。後面戰神橫空出世，怎還會如此，不是說戰神強過魔煞星嗎？

“将軍傷在戰神出現前……”

領頭感受到南天帝姬的怒火，隻覺莫名。方才還平靜似水，怎猛地就像被拔了逆鱗的應龍似的，張口就要向他咆哮。

默了一瞬，黎初環顧四周，突然問：“紫薇天火那一戰，你們是否都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