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歡話沒有說完,就被殿外太監的傳遞禮聲打斷了了。
“皇上——駕到——”
程意歡聽後有些慌亂,她看着這一堆畫卷,不知道該怎麼辦,父皇可不是個好相處的,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不守婦道的事,更厭惡她了。
“不慌。”皇後拉着程意歡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慕和姑姑留在了原處,不過是些畫卷而已,收起來便好。陛下哪裡會翻她寝宮。
“陛下。”皇後行了個半禮,給皇上斟了杯茶水,“您怎麼這般早就下朝了?”
程意歡也跟了上去,微笑着站在一旁,她年幼的時候也受過一斷寵,可那畢竟是小時候的事了。
“玄國的事吵得厲害,朕不愛聽,就提前下了。”皇上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他看向一旁的程意歡,隻那張臉就想起來這是誰了——他的十七公主。
那張臉太媚,完全随了她親生母親。
皇上喝了口茶,沉思了半刻,對着十七開口,“你今年也及笈了吧。”
程意歡有些意外皇上會問她這個問題,可也沒有糾結,痛快開口,“回父皇的話,十七上個月剛過及笄禮。”
皇家的成年禮要比尋常人家早上兩年,意為早立事,若按這麼算她确實也是成年了。
皇帝看了眼皇後,又看了眼程意歡,心裡有了想法,冷酷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裡面沒有任何溫情。
“玄國派使臣過來了。”皇帝又吃了口點心,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鳳儀宮裡燃着甯神的熏香,此刻皇後隻覺得燥的荒,十七還小沒有耳目,也聽不懂什麼意思,可自己卻聽明白了。
她跟皇帝少年夫妻,皇帝想什麼,一個眼神她就能看明白。
這是想讓十七去和親。
她想勸上一勸,可看着十七的臉,又停了下來。
她那張臉,做為武器可太适合了。
皇上看皇後沒有出聲,便笑了笑,知曉皇後懂了他的意,便直接對着程意歡道,“十七啊,你可願意和親?”
“……和親?”程意歡重複了一遍,她擡頭看向父皇“我們打仗打輸了嗎?”
“沒有,隻不過那邊想要聯姻以示交好。”皇帝沒有打算向程意歡解釋的想法,這種小丫頭片子,解釋了也聽不明白。
程意歡看了眼皇後,又看眼皇帝,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便了解。
這是都想讓她和親的意思。
牅外陽光正好,程意歡一半臉迎着陽光,一半臉餡在陰影裡。
她向皇帝行了個大禮,膝蓋貴在地上,目光落在那雙明黃色的靴子上,聲音真切,“十七身為公主,自當為國解憂,自然是願意的。”
她确實不明白為什麼玄國突然來求取公主回去,可卻清楚父皇為什麼偏偏挑了自己。
那張随了生母的臉。
皇帝對十七的反應根滿意,他大笑着扶十七起來,溫和的拍了拍她的頭,“這才是朕的好女兒,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和朕提,朕會盡量滿足你的。”
程意歡垂着頭,眼裡明明滅滅,略撒嬌的開口,“十七想帶着玉京一起去玄國,她從小侍候十七,若是換了旁人會不習慣的。”
“傻孩子,這有什麼得,哪裡是個要求。”皇後一旁溫柔的開口,她點了點十七的額頭,“尋常公主出嫁,都要陪嫁鋪子和良田,你這去了玄國,也用不上了。”
“不如抵了銀子好帶走。”皇後打趣道,“還不讓你父皇開了金庫,讓你多拿點。”
皇帝看了一眼皇後,眼角已經有紋路爬了上去,紅色鳳袍中他依稀能看到她還在東宮時嬌俏模樣。
先皇給他定太子妃時隻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個女人有謀略,也有底線,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知曉了皇後的意思,這才認真打量了程意歡。模樣高挑,一雙桃花眼好生多情,唇色朱紅,果然是個好顔色的。
程意歡也不傻,就着皇後的話,對着皇帝撒嬌道,“父皇。”
這嬌媚聲音和她娘親差不了多少,想到這孩子他也寵過一時,也确實不太舍得太對付,對着一旁候着的大太監道,“德福。”
“奴才在。”德福躬着身子應着。
“去給禮部尚書帶個朕的口谕,念十七遠嫁,讓他多備着點嫁妝給十七,多了個從朕私庫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