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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轲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也落不下臉子來，隻得别過頭去。

程意歡笑了笑，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軟軟的坐在十皇姐一旁，“姐姐為什麼哭？可是驸馬對你不好？”

“驸馬……”程意轲看着皇妹的臉，那種媚骨天成的樣，讓她心裡有些憤恨。

“天下男人都是負心漢！”她狠狠的說道，轉頭又看程意歡，“都愛你這樣的臉。”

程意歡自然懂她這十皇姐是什麼意思，大抵是驸馬外面早就有了人了，皇姐心氣高，又剛結婚沒幾年，自然氣不過。

“天下人都是愛美人的。”程意歡替皇姐擦了擦眼淚，又攏了攏她頭發，“可男人們更愛的永遠是自己。”

“皇姐去問過穆妃娘娘了嗎？”

穆，禾也。

穆妃娘娘是個溫和的人，也不知怎樣養出來個十皇姐這樣的性子高傲人兒來。

“母妃的性子，隻會勸本宮上一忍。”程意轲恨鐵不成鋼道，“她就這樣，一輩子都不争不搶，任由她人躍過她去。”

“穆妃娘娘什麼地位，除了皇後娘娘哪裡有人能越過她去？”程意歡打趣道，複又認真的開口。

“十皇姐也是如此，本就是好好在上的公主，一個隻有臉長得還算可以的狐媚子，哪裡能争得過皇姐。”

“可本宮……”她說了一半說不下去，想要争辯什麼，卻又提不起勁來。

怎麼就不能和她想的一樣呢？夫妻之間和和美美，為什麼總會有幾個外人礙着事。

程意歡看着十皇姐一時間又想起自己即将遠嫁，大抵連個偷偷哭泣的地也沒有了吧，她将手輕輕放在程意轲手上。

“十皇姐心裡想的，十七怎麼會不懂，哪個女兒家願夫君有旁的人？”她看着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可這世間大多如此，姐姐要是不願……”

“……尋個由頭，和離了吧。”

說完這話，程意歡也很忐忑，夫妻勸和不勸離，說這話确是不該，可看着高高在上的十姐姐這般哭泣，又覺得更不該了。

程意柯定定的看着小十七，她沒有把手抽回來，重複了一句，“和離？”

“對……本宮是公主，他對本宮不公，本宮為何要留着他。”

程意轲似乎是突然想開了什麼，她握了握小十七的手，“本宮乃穆家之女，武将家的女兒，父皇還帶本宮去狩過獵呢，那麼大一頭狼，本宮輕易就射中了。”

程意轲的聲音很輕，隐隐約約中有些輕快的某樣，“本宮是天之驕女，為什麼……”

說着說着又流下淚來，她垂下頭，勉強笑了笑，“不會有人同意的。”

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臉面，驸馬又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來，和離隻會讓皇家失了臉面，又落下一個容不下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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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程意轲轉過頭來，淩厲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卻不料撞上一雙的誠懇的眼。

“我同意。”程意歡認真的開口，她透過十皇姐看向遠方，“人這一生很短，所以一定要讓自己過的好些。”

“我隻是希望十皇姐能高興。”

程意轲複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們相差幾歲，也算是一起過了一段時間，程意歡不是個草包，她是清楚的。

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麼有主意。

“你……”程意轲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隻是從荷包裡拿出來了幾張銀票，都是一千的面額。

“這點銀子你拿着，别告訴别人，這銀本宮是處理過的人，不會有人查到來源的，你盡管去兌。”

程意歡有些驚訝，她拿着銀票不知該如何是好，十皇姐沒有欺淩過她，甚至還幫她解過幾次圍，可一向也是看不上她自己的，如今怎麼會……

“十皇姐？”

“出門在外，總是要用錢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妹妹，聲音柔和了些，不再是剛才的尖銳，“你嫁的遠，夫君什麼樣到底是不清楚的，錢可千萬留好了。”

這話說的委婉，程意歡乖巧笑了笑，将銀票收好，“十七懂得的。”

她和十皇姐不算熟悉，隻是隐隐覺得，若是像親生母親一樣，營營汲汲隻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未免有些太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