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撿了兩個人回來,程意歡這一路再并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到底是真的沒有意外,還是被人安排好了,她也不想細究下去。
路上用了不少時間,到達玄國京都的時候已經快要夏末了。按照計劃她會在秋天迎來她的婚禮。
拜見完玄國皇帝後,她就住進了分給她的宅子。
那府邸并不是特别大,身後靠着山,又将個湖圍了進去,格外雅緻。
“長白你去拿些魚食過來。”
紮着兩個發髻的長白點了點頭,發髻上綁了兩個鈴铛,稍微有些動作就叮當作響,十分動聽。
“這孩子好像不太愛說話?”,程意歡對着玉京開口,她把玉樓長白兩兄妹撿回來後,也沒有怎麼交過規矩。
“是有點怕人。”玉京回答道,“等奴婢好好教教她。”
“不礙事。”程意歡看着湖面,玄國的夏天要比華國涼快些,湖風吹過,帶去了不少暑意。
“也不是什麼大事。”
玉京笑笑,“那對兄妹也是個妙人,那日告知了殿下的身份,差點沒有站穩。”
程意歡搖搖頭,“他們是華國人,本宮身為公主,卻……”
護不住自己的子民。
“罷了,罷了。”她歎了口氣,“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去想。”
長白很快就拿了魚食過來,托盤上擺了個鎏金新碗,裡面裝着魚食。
程意歡随手拿了點,向外扔過去,沒多一會,湖裡的遊魚便湧了過來。
“長白,你哥哥玉樓呢?”知曉長白不太愛吱聲後,程意歡反而喜歡逗着她說話了。
“回殿下的話,哥哥在外院。”長白的聲音和她哥哥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馬日喊啞了的關系,有些嘶啞。
程意歡玩味一笑,這小少年不太認命呢,即使去了勢也當自己是個男人。
“喚他過來。”
長白點了點頭,小小的臉上滿是懵懂,乖巧的去叫了哥哥過來。
玉樓跟着長白走了過來,穿着一身蒼翠色衣衫,頭發僅用一根木簪绾起,格外的出塵。
“給主子請安。”
僅僅是聽他的聲音,都是一種享受,程意歡此刻突然明白了,為何會有歌童買賣。
“那日太過倉促了,來不及仔細問你們。”程意歡讓他起來,“玉樓長白應該是你們的名,你們兄妹兩個姓什麼?”
長白還是那副懵懂純真的表情,玉樓臉色卻突然變了,他低着頭,臉色蒼白,“奴才……奴才……”
他張着口,想要說又有些猶豫。
程意歡也沒有強迫他,她品了口茶,玄國的茶葉味道濃厚,有種别樣味道。
玉樓盯着自己的鞋面,這鞋是新買的,透氣柔軟,腳底是牛筋做的,十分結實。
那麼多年,沒有人比殿下對他們兄妹二人更好了。
莫名的他想到了殿下說的那句話,她不喜歡撒謊的人。
最終他擡起頭,平穩的說道,“奴才和奴才的妹妹姓柳,河東柳氏二房家的嫡系。”
程意歡臉色沉重了起來,她把茶盞放了一旁,“你和柳安凝是什麼關系?”
“是奴才嫡姐。”玉樓誠懇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