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方子泓一時沒反應過來。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江知缇聳了聳鼻,登時皺眉:“走水了。”
“走水?這術局怎麼還能走水?”方子泓一激靈。
話音剛落,便有火光在内室廳若隐若現,幾欲沖入賓客雲集的前室廳。
“還不走?這火是故意趕我們走的。”宮邵看了看木讷的三人,不緊不慢地出聲。
“這……”楚秋眯了眯眼。
宮邵:“沒能耐破術局,留在這兒被烤了可不關我的事。”
說完,他便拉上江知缇走了。
江知缇不明所以地被他拉走,方子泓在後面跳腳:“你個浪登徒子拉着人家姑娘作甚!還有,到底誰才是你徒弟!”
“誰聽話誰就我徒弟呗!”宮邵頭也不回放聲道。
方子泓氣急,跑了上去,楚秋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他們後,也隻得追了上去。
火光在楚秋後腳踏出前室廳那一瞬間将整個前室廳吞噬,楚秋隻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便見那些靜止的賓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作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有一個例外。
楚秋見那被火苗燃上的幕布後有一頭戴鳳冠的女子身影。
女子看不清是何模樣,但見着了楚秋,似乎笑了笑。
楚秋瞳孔微凝。
江知缇說過,她看見迎親隊伍的花轎裡有人。
而他和方子泓,以及宮邵都隻看見了空蕩蕩的花轎,隻當是還未接到王妃。
可如今想來,按照慣例,那個時辰早應當接到王妃回王爺府了,怎麼可能還未接到人?
“你看什麼?”
方子泓推了推他的肩膀,楚秋這才回過神。
楚秋回頭看着方子泓,又往他身後看了看宮邵與江知缇,一時喉頭梗塞。
“這麼久都沒追過來,還以為你跑不及了。”方子泓嘟囔道。
楚秋搖了搖頭,“啧”了一聲後,道:“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這王妃跟這王府之間發生何事了。”
……
沈芝蘭在次日也收到了方小姐送來的糕點。
跟昨日送來阿餘院内的是一樣的糕點,德興坊。
阿餘沒有動昨日的糕點,事實上,不用沈芝蘭提醒,他也知道這來曆不明的糕點不得入口。
這是送了阿餘,又送了自己一份,像是突然才想起她這個透明王妃的存在,姗姗來遲地補。
又一次挑釁。
看來自己哪怕是不得王爺正眼瞧過,還是因為頂着個王妃頭銜引來了這個方小姐的妒意。
沈芝蘭垂了垂眸。
她又不能做什麼,她沒有對方那麼大的能耐,可以随意派下人出府去買糕點。
“也許是時候見面了。”阿餘說。
沈芝蘭皺了皺眉:“可這沒有意義,我也未曾想過要與她争搶什麼。”
“也許隻要我忍忍,她發現了我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就好了。”沈芝蘭說。
阿餘搖了搖頭,道:“芝蘭覺得自己不與她争搶,但于她而言,你當了王妃,便是與她争搶王爺的人。”
“那怎樣說?”沈芝蘭蹙眉。
阿餘:“讓丫鬟帶話便好,說明日我們一同在花園賞花。花園近日有新栽的冬梅,這幾天也不下雪,是個好時候。”
托丫鬟帶話後,然而沒能等到明日,夜晚,沈芝蘭便聽下人們議論紛紛。
“……王爺又去了那侍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