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今日才發現,姐姐也并非那樣溫婉淑雅。”
“本王妃依舊,隻是沒必要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浪費精力。”沈芝蘭冷冷地道。
女人吃吃地笑了,随後手搭上自己的小腹,笑眯眯地道:“姐姐再如何說,我也不會氣惱噢。王爺吩咐我了,要保重身體,切忌心浮氣躁。”
沈芝蘭:“……”
沈芝蘭沉默了。
“姐姐,說起來,你也僅僅是比我早入府罷了。”女人道。
“我的孩子,會有名分的,我也會是那個站在王爺身側的人。”女人笑道。
沈芝蘭瞳孔微凝。
女人離開了,門又被鎖上。
徒留下沈芝蘭一人。
她在說什麼?
沈芝蘭緩緩攥緊手指。
她懷上王爺的孩子了,她要上位,當正王妃,要讓她的孩子成為王爺嫡出的子嗣。
那麼自己便是那個絆腳石。
沈芝蘭又咬起指尖。
她細細地回想女人的神色,樣貌,那是何其地嚣張。
那個女人的眉眼……貌似有些許相熟。
沈芝蘭微微一怔。
阿餘。
祝餘。
那個女人的眉眼,與祝餘相似。
……
約摸過去三日,沈芝蘭在夜裡陡然驚醒!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她有所感應,驚醒後一陣心悸。
而後一陣寒風,她下意識地瑟縮。
她望向窗,下雪了。
很大的雪,不知曉下了多久,紛飛得看不清夜色。
雪。
她看見了雪。
窗竟然開了。
她踉跄着跑到窗邊,隻穿着單衣,未來得及将長發綁好的她直接探出頭去,四下眺望。
沒有人守着。
沈芝蘭一喜,她已經很多天沒能踏出這裡了,她還不知道阿餘如何了。
匆匆披上外衣,她頭發都來不及綁,便迫不及待地翻窗出去。
她竟一時感不到冷,興許是因為此刻内心太雀躍。
四肢比頭腦更記得從這兒去到祝餘院子的路,盡管風雪交加,她仍舊毫無阻礙地找到路。
草叢間,有什麼動物窸窸窣窣,好似探出了個頭,默默地注視着她。
……
江知缇回神後循着野狗消失的方向一直走。
她最後停在一處院落。
遠門緊鎖,窗也被人從外面封死——但有一處窗是被人從外面拆開,能夠順着窗,将屋内一覽無遺。
江知缇小心上前。
簡單的布置,有些許落灰——但也還好,有打掃過的痕迹,應該是不怎麼用心打掃。
有書桌,桌上散落半黃紙張,似乎是主人匆匆離開,筆也未來得及擱回原處,直直摔在紙張上,洇開一抹烏黑。
床榻淩亂,有主人睡過的痕迹,但主人應當是害怕着什麼,床沿還圍着一床像是城牆,用作庇護的被褥。
雙人床榻,隻有一人睡,另外的被褥以及軟枕都被用作堆砌“城牆”。
“啪嗒。”
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正好落到鞋邊。江知缇彎下腰,撿起。
一條編彩繩。
她再擡頭,卻恍然見有一看不清模樣的女子,身披薄衣,青絲散落肩背,匆匆地從屋内翻窗出屋外,動作太急,還險些扭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