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皓覺得自己腦中繃緊的那根弦被她給扯斷了。
他伸手挑高夏折薇的下巴,低頭吻上去的同時,手掌大大張開,幾乎蓋住了她大半個脖頸。
夏折薇愣了愣,任由對方施為。
起初隻是最簡單的輕碰,他的嘴唇很幹,熱得有些燙人。上上下下挪動了數次之後,他張開嘴含住她的上唇,靈敏的舌尖從左側描摹到右側的唇角。
夏折薇覺得唇角發癢,忍不住地想笑,那靈敏的枯蛇便從角落處探了進去,尋找期待已久的水源。
他像個孜孜不倦的學者,不住翻閱着,練習着,觀察着,将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發揮到了極緻,逐一探明她所有的喜好。
夏折薇很快便笑不出來了,她似一尾被人撈上岸的大魚,腦袋因缺乏呼吸泛起暈黑,雙腿軟得完全使不上力。
驟然懸空之下,她菟絲子般纏在他身上,唯恐被他給摔了下去。
崔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顧慮,一手托住她的屁股,将她整個人朝上提了提,轉身放到床上。
夏折薇心跳得很快,覺得自己的臉也跟着紅了。
在他想要重新覆上來之前,她用食指壓住他嫣紅的唇瓣,“關……關門。”
崔皓從喉嚨處滾出低低的笑聲,醇厚得像壇打翻的烈酒,濃烈,醉人,侵略性十足。
他很快關好了房門,夏折薇根本不敢看他,閉着眼睛朝旁邊胡亂一指:“窗戶。”
“嘎吱——”
熟悉的腳步聲走向了桌前,她急急道:“不要點燈!”
那腳步聲頓了頓,複又朝這邊走來。
當初的阿娘給的壓箱底的小冊子早已葬身火海,夏折薇努力回想,發現自己早就忘得一幹二淨,唯一與之相關的,是春天村裡的野貓野狗。
她在心裡哀歎一聲,決定将主動權全然交給對方。
胡思亂想間,他已再次吻了上來,含含糊糊道:“你想清楚了?”
夏折薇很想點頭,可頭被禁锢得動彈不得,隻好伸出雙手環在他勁瘦的腰上,不得不說,手感真的很好。
兩人貼得極近,他沒有束發,長發散得到處都是,如同淩碎細長的錦緞。三狗子燙得驚人,讓她無法忽視。
崔皓嗓音沙啞,隐含哀求道:“薇薇,幫我。”
他難耐地到處亂蹭,滾燙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脖頸,夏折薇心髒急跳,不知自己該怎麼做。
崔皓很快便不滿足于現狀,手掌探向腰側,捉住了她的手。
夏折薇以為他要同自己牽手,下意識反轉手腕,被察覺到的他給穩穩扣住朝下帶去。
緊閉了門窗之後的室内一片漆黑,就算眼睛睜得再大,什麼也看不清楚。
在這樣的環境下,呼吸和感官被無限放大。
兇狠的野獸熱得發燙,在被人接觸到的瞬間興奮得探頭探腦,表面繃得極緊,像個被絲綢包裹着的巨大烙鐵,手感十分奇異。
夏折薇情不自禁撫了撫,感覺它似乎變得更大了些。
三狗子的主人随之悶哼一聲。
夏折薇吓了一跳,擔憂問道:“我沒什麼輕重,是不是弄疼它了?”
“沒有,你做得很好。”
夏折薇這才好受了些,不再敢輕易亂動。
“你可以……适當動一動。”
“怎麼動?不小心弄疼它了怎麼辦?它不會徹底壞掉吧?”
夏折薇仔細回憶村裡的那些野貓野狗,覺得三狗子和它們都不太一樣,頓時憂心忡忡。
湧動的藥效不住燒灼着崔皓的理智,他本就不是什麼喜歡解釋的人,索性用親吻堵住了她的嘴,以防從中再聽到什麼諸如壞掉此類的話。
他用大掌包住她的,引着她撫慰作亂的三狗,直到它徹底蟄伏下去。
夏折薇一連在荒地忙活了幾天,早已又累又困,眼見任務完成便要閉眼休息。
可不等她将手拿開,三狗子便恢複如初了。
夏折薇自诩不是什麼矯情的人,這活兒也是她主動攬上門的,此刻卻忍不住委屈。
“我手都酸了,它怎麼還沒好?你就沒什麼别的辦法嗎?雖然忘得差不多了,可在我的印象裡,似乎還有許多其他辦法。”
相較于之前,崔皓已好上許多,他今日沒有亂吃東西,唯一的變數,是臨走前瑜卿端給他喝的那盞龍鳳團茶。
托自己這位兄弟的福,他聽到了認識夏折薇至今以來最軟的聲音。
“快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