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手持【一口吞】,面對着那隻稍弱的血魔使用技能卡,一朵縮小版的食魔花憑空出現,将血魔吞掉。
她看着自己恢複的數值,感歎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給我這張卡了。”
“知足吧,起碼比那隻血魔強。”武寒辰在旁邊背着大刀護法,努嘴朝另一邊。
那隻稍強的血魔沒被殺,但還不如死了。秉持着科學探究的态度,白亦墨連續使用【血脈轉化】和【血魔操控】兩張技能卡,獲得了這隻血魔的面闆。
被二次轉化後的血魔面色變得更白了,像個提線木偶似的站在那裡。這隻是白亦墨特地選的,等級最高,而且最耐揍。
“五點。”“八點。”“十。”
随着赤若冥提着棍子往傀儡血魔身上砸,白亦墨念出同樣力氣擊打不同位置所造成的傷害。
結論是砍四肢或是砍頭的收益最大。(砍頭是赤若冥拿其他魔實驗出來的)
研究完這個,白亦墨又随機抓了一隻燈火外的血魔,操縱傀儡血魔對其造成傷害。
“轉化不可疊加,但可通過擊殺吸收能量修複并升級。”白亦墨又調出任務面闆,道:“它殺算我這。”
“大概多久可以升到七級?”“20隻。”這隻血魔的經驗條本來就快滿了,不被白亦墨抓回來應該第一個到七級。
到時候再看能不能卡個bug,操控其他血魔。
“那就……”赤若冥看一眼時間,該開始行動了。
結果旁邊的人不等他說完,直接一腳把傀儡血魔踹了下去,讓它自己殺去了。
赤若冥看傀儡血魔摔了個狗吃屎,不禁說道:“倒也不用這麼直接。”他看這樣子都覺得疼。
然後聽見白亦墨面不改色地看傀儡血魔的血條短了一截,漠然道:“很正常。”
“為什麼正常?”赤若冥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白亦墨的話總是缺少主語,并且能省字就省字,但赤若冥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猜到這個白發小孩想表達的意思。
但這次為什麼他會說正常呢?
剛才最開始他給白亦墨和靂貓說初步計劃的時候明顯能看出這倆人都不想參與,白亦墨還告訴他飛艇能走,飛走躲十二小時就好。
赤若冥說他要救人,至少趁鬼魔潮來前多些把鎮民和遊客帶走。
白亦墨拗不過他也不會勸說,領了個找道具的動作,給了靂貓一個他看不懂的眼神就走了。
然後靂貓翻了個特别明顯的白眼,陰陽怪氣地喵了幾句,去找魔油了。
結果是沒人可救,赤若冥還順便看了眼飛艇的燃料儲備,大概是靠岸後沒來得及補充燃料,剩下那點紫魔石撐不了多久。
救不了NPC,至少吧三個單打獨鬥撐不過6個小時的玩家救了吧,至少找點事幹。
赤若冥歪過頭,看見身邊這位開始解手腕上戴着的銀飾,精緻的小鈴铛在被摘下來的一瞬間響動一聲,然後就仿佛被定格了似的,怎麼搖也沒有聲音。
白亦墨拆了兩個手鍊,第三個拆到一半又系了回去。他遞給赤若冥其中一個纏繞樣式的手鍊,讓他戴上。
“這是什麼?”
手鍊上裝飾着三個紅水晶,其底似乎印着什麼紋路。
“正常就是正常。”白亦墨将鈴铛手鍊收起,平淡地捏爆一隻飛速爬上來的血魔的頭。
在他摘下手鍊後,那些怪物仿佛終于找到了目标,發了瘋似的朝他撲來。
魔油燈的燈芯壽終正寝,原本就在旁邊觊觎玩家血液的血魔也沒了阻擋,攀着牆一擁而上。
一輛炫酷的機車憑空出現,白亦墨沒有回答赤若冥另一個問題,翻身上車,幾道數據流變成銀白色的頭盔出現在他頭上。他一轉油門,懸空摩托拖着霜白色的尾焰飛向血魔堆。
發動機的嗡鳴炸響整片天地,都不用說本來就近在咫尺的血魔了,隔了八百米開外的怪物都注意到了他,追着尾氣就跑了。
赤若冥原地咳了兩聲,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感歎道:“這比骨頭好使。”
“不是,他那玩意是哪裡來的?”同樣被甩了一臉尾氣的武寒辰瞠目結舌道。
“剛才抽出來的。”赤若冥表示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被歐皇吓暈。
“這也行,那你抽到啥了?”
“一塊眼鏡布。”
“那我平衡了。”
赤若冥忍住罵滾的沖動,又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對勁,怎麼殺了幾個魔就想學白亦墨直接把人踹下去呢?那樣雖然爽,但着實不太禮貌。
“你說的材料我盡量找。”他朝武寒辰說,然後委婉地請她們兩個自己去旁邊待着。
另外兩個恢複好就幹自己的活去了,留赤若冥一個在房頂吹風。
我也該幹活去了。
他将手鍊戴上,壓在手套下面。白淨的絲質手套并未因為連續的殺戮沾血,他身上這套初始服裝都是這樣,無論殺了多少魔濺了多少血都很幹淨。
如赤若冥這個人一樣,看見人都是一張無瑕的笑臉,絲毫沒有侵略性的樣子,體面又讓人心生想要接觸之意。
任誰看了那一雙柔和的眼眸都生不出這人會對自己産生威脅的想法。笑容能掩蓋很多東西,比如當無人時、當那人眼裡的笑意散去後,那張臉雖然帥,但并不容易引得别人歡喜,甚至稱得上淩厲。仿佛孤山上的一棵雪松,隻站在那,便給人生人勿近的感覺。
隻要一笑,雪消融,赤若冥又會化為春日裡的一棵常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