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軍官對着伯爵行了一禮,“我是憲兵隊本部第一小隊的隊長,伍利茲·克斯拉上尉,麻煩您将令千金失蹤的過程詳細的複述一遍,還有宅邸所有的監控錄像,傭人的審問以及今天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名單,希望您都能廣開方便之門。”
“克斯拉上尉,您要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問題。我隻有一個要求,不,應該說是請求,請你一定要幫我将我的女兒找回來,拜托你了...”
距離馬琳道夫伯爵家的宅邸不遠的一處隐蔽的巷子裡,從一輛黑色的地上車下來兩個女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巷子裡的陰影處,其中走在前面稍顯年輕的那個開口道:“人帶來了嗎?”
隐在陰影處的人打開随身行李箱,待到看清行李箱内的東西之後,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随後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存單遞給陰影處的人,“除了勞務費還有額外的一筆錢,将這個小東西處理掉的費用,我說的是永遠處理掉,你明白嗎?”
陰影裡的人伸手接過女人手中的東西,聲音低沉地說道:“我明白,銀貨兩訖,您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
下一刻巷子裡就隻剩下了女人還有另一個年長的女人兩個人。
年長的女人攥着年輕女人的胳膊,憂心忡忡地說道:“到底是馬琳道夫家的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太殘忍了。而且萬一被伯爵發現了,我們...”
年輕女人立刻打斷了年長女人的話,“做都已經做了,現在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隻要讓那個小東西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伯爵又沒有其他的子女,以後的馬琳道夫家就是我兒子的了,我還有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年長的女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年輕的女人不耐道:“沒什麼可是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們也回去吧,記住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否則我們兩個就都完了。不止我們完了,說不定還會牽連家裡的人...”
“...我...明白了...”年長的女人艱難地說道。
隐在陰影裡的神秘人,拉着手裡的行李箱,繞了幾條街之後,進入了一間地下室。此時早已有人等在了那裡。
沒等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開口,男人就主動拉開了行李箱,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蜷縮在裡面,正是失蹤的希爾。
女人饒有興趣地蹲下來,撥正希爾的臉,從緊閉的眼睛看向鼻子再到嘴巴,神色從一開始的微笑漸漸變得扭曲嫉恨。
“長得越來越像那個女人了。隻可惜那個女人命賤福薄,還沒等我動手自己就先死了,弗朗茲一定很傷心吧。不過,不夠,這點痛苦怎麼抵得上我當初的萬分之一...”
想到自己被抛棄,被嘲笑,被逼着嫁給不愛的人所經受的那些痛苦,伊芙琳掐着希爾下巴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看着白皙的臉頰漸漸變得通紅,青紫充血,伊芙琳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意。
“誰讓你是他們的女兒呢,那就先由你來償還一部分吧。”
說完,伊芙琳放開希爾,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向男人,“那兩個蠢女人是怎麼交代你的?”
男人簡潔地說道:“殺掉。”
伊芙琳笑道:“我給你三倍的價錢,留下她的命。與其讓她這麼便宜地就死了,我更想看到一個堂堂的伯爵千金淪落成乞丐,淪落成要靠出賣身體才能活下去的風塵女的低賤樣子。賣給從邊境來的那些人販子吧,殺人你在行,可是折磨一個人卻是那些人的專長...”
作為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男人自然早已丢掉了同情心和憐憫心。誰出錢他就聽誰的。既然給他出錢的雇主都如此說了,他照辦便是。
在男人帶着行李箱走後不久,伊芙琳也走了出來,坐上地上車回克勞希家的宅邸。
穿過花園時,發現侍女正帶着她生出來的那個醜陋的讓人厭惡的孩子在花園裡玩。本來還笑得挺開心的,在見到她之後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侍女們戰戰兢兢地喚了一聲,“夫人”。
而她生出來的那個女兒縮在侍女的身邊,看她的眼神裡都帶着畏懼,更不用說主動靠近她。
剛還因為成功報複到仇人而高興的心情,立刻就沉了下去。
冷哼一聲,仿佛看那孩子一眼都嫌多地甩下一句“真是沒用”,就踩着步子大步走開了。
小女孩哭着抱住了一旁侍女的大腿,“媽媽,怕怕...”
侍女心疼地将小女孩抱起來,溫柔地輕哄着,“乖,乖,小姐不哭。夫人隻是心情不好。并不是故意沖你發脾氣的...”
另一個侍女看了看周圍,确定伊芙琳已經走遠了,才小聲地跟抱着小女孩的侍女說道:“為什麼夫人每次見到小姐,都這樣,這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明明小姐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夫人卻并不喜歡小姐,對待小姐總是,總是...”侍女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冷淡中帶着點嫌惡?”
抱着孩子的侍女輕聲呵斥道:“這種事情别亂說,讓人聽到了你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再嚴重一點,你就等着受罰吧。”
說話的侍女趕緊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别人,否則我就慘了...”
“既然知道害怕,那下次說話前就要多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這不是看是你才多說了幾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