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萊因哈特輕聲打斷了自家姐姐。
“我已經答應了夏夫豪簡子爵夫人又怎麼能言而無信呢?而且,情況你也知道,在赫爾斯駭瑪和立典駭姆兩家的權勢下,又有誰敢站出來幫助夏夫豪簡子爵夫婦?你放心吧,我既然敢答應,就是有足夠的把握,你要相信我。”
萊因哈特故意說得輕松,可安妮羅傑還是一副憂心的模樣,萊因哈特靈機一動擡出了吉爾菲艾斯。
“還有吉爾菲艾斯也會幫我的。”
安妮羅傑又何嘗不知道自家弟弟說的情況,可是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她弟弟更重要。但是她也知道,自家弟弟執拗的性子,一旦做出任何決定就會一條道走到底,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就比如從軍,上前線這件事。
想到這裡安妮羅傑隻能輕歎一聲,摸了摸已經比她還要高的少年的頭頂,叮囑道:“一定注意安全,不要讓我擔心。”
感受到姐姐毫無保留的關心,萊因哈特心頭一片溫暖,笑着應道:“嗯,我知道,姐姐。”
接着,安妮羅傑又将視線轉向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視線卻始終追随他們的吉爾菲艾斯,“齊格,拜托你了,幫我好好照顧萊因哈特。”
少年模模糊糊的情意,隻能化為一聲鄭重的“您放心吧,安妮羅傑...夫人,我會的。”
回到兩個人合租的公寓,公寓一樓的燈還是亮着的。
察覺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從裡面迎出來了一位瘦瘦小小的老婦人。此人正是兩人所租住的這間公寓的房東,名叫裡利希的已故上校之妻,她和同為未亡人的妹妹一起住在一樓,而二樓則有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各自的寝室和共同的客廳及浴室。
兩位老婦人都是六十多歲,已經能當兩位少年祖母的年紀,又都是平和善良的性子,因此平時對兩位孤身在外的少年很是照顧。就是上了年紀的人總愛唠叨這一點,尤其是逮到機會就會拉着兩個人回憶從前兩人的丈夫還活着的時候。有些事情甚至兩人都記不清了,但還是講的興緻勃勃,一直是讓兩位少年最為頭疼的事情。
每當這個時候,萊因哈特總會借故溜走,留下吉爾菲艾斯一個人無奈地聽着兩位老人講述他聽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盡管吉爾菲艾斯抗議過無數次,關鍵時刻,萊因哈特還是毫不猶豫地溜走,頂多送給吉爾菲艾斯一個同情的眼神,但内心深處卻為自己不用聽從老人家幾個小時的唠叨而慶幸不已。
老婦人對着兩位一身寒氣的少年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手裡還拿着織到一半的毛衣。
“你們回來了,外面冷嗎,吃飯了沒有?”
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都覺心中一暖,禮貌又不失親切地打招呼道:“晚上好,夫人。”
“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倒是您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老婦人依然笑得和藹,“人老了就是這樣,覺變少了,晚上睡不着,早上又早早地醒來。不像年輕的時候......”
聽到老人提到年輕的時候,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的臉色齊齊一變。不過還沒等到他們說什麼,老婦人自己應該也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連忙打住了。
“你們趕緊上樓休息吧,我也再打一圈毛衣就回房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您也早點休息。我們先上去了。”
說完,幾乎是逃着上了二樓。
吉爾菲艾斯洗完澡出來,發現萊因哈特正不停地翻着櫃子找什麼。
于是,好奇地問道:“萊因哈特大人,您在找什麼?”
萊因哈特略一猶豫,還是忍不住問道:“當年那個小丫頭是不是送了東西給我?”剛剛的聚會上,小丫頭突然問他喜不喜歡她送的禮物,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再加上看到小丫頭期待的眼神,下意識地就回答了喜歡。實際上他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後來,衆人分别之後,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模模糊糊地終于有了點印象但是又不甚清晰。最後秉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決定求助自己的小夥伴。
事實證明,吉爾菲艾斯永遠都那麼可靠。
“您是說希爾小姐嗎?是的,當年希爾小姐和她的父親又專門過來了一趟,隻是那時您和安妮羅傑小姐都不在...希爾小姐就把給您兩位的謝禮給了我,讓我代為轉達。安妮羅傑小姐的我已經轉送給她了。至于您的那份,當時我給您時,您并沒有收下,隻說讓我代您保管。東西就在我這裡,我馬上去拿給您。”
不一會兒,吉爾菲艾斯就帶了一金一紅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回到客廳。
“希爾小姐說這個金色盒子的是給您的,這個紅色盒子的是給我的。”
萊因哈特好奇道:“這裡面是什麼?”
吉爾菲艾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希爾小姐并沒有說。”
萊因哈特更加奇怪,“你沒有拆開過嗎?”
吉爾菲艾斯苦笑着搖了搖頭,當時他正沉浸在失去他的天使的悲傷中,哪有時間想别的。後來萊因哈特大人讓他保管,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連他自己的那份都沒有拆開,直接放在了櫃子的最裡面。
萊因哈特見狀也沒再多問,直接動手拆禮物盒,準備自己親自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