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再将目光從會議廳的其他人身上一一劃過,艾密爾,迪特裡希,奇斯裡,流肯全都一副震驚或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最後,希爾的目光落在愛爾芙莉德的身上,她也得意又快意地回視着她,似乎在說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
希爾閉了閉眼睛,苦澀又無奈地想,還真是不吉利的一天啊。
随着她睜開眼睛,影像已經播完,安靜的大廳響起了愛爾芙莉德得意的笑聲,“怎麼樣,金發小子,被背叛的滋味如何。這個賤人和她的賤人母親一樣最會勾搭男人了。連冷血無情的大主教都對她念念不忘。哦,對了,還有我孩子的父親,也對她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住嘴”一道隐忍的呵斥聲打斷了愛爾芙莉德的話。
艾密爾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舉動不合時宜,他隻是無法再繼續容忍這個女人對陛下無禮,對瑪林道夫小姐的侮辱。
“不允許你對陛下無禮,更不允許你污蔑瑪林道夫小姐。誰都知道你憎恨羅嚴塔爾閣下,現在竟還想往瑪林道夫小姐身上潑髒水嗎?”
迪特裡希看着有些膽小的小夥伴都鼓足勇氣駁斥了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他也趕緊跟着附和,“就是,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或許是被人說多了惡毒,已經在愛爾芙莉德的心裡激不起任何波瀾了。
隻見她輕蔑一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就是個賤人,勾得所有男人都為她丢了魂。”
艾密爾和迪特裡希欲要反駁,卻被希爾阻止了。
至少現在他們還願意相信她,甚至為了她,據理力争,她已經覺得很溫暖了。
“你是霍爾德爾的人?是他讓你來揭發我的?”不等愛爾芙莉德回答,希爾就自己否定了,“不,不是他讓你這麼做的。因為他從未想過暴露人前,他更想躲在背後,陰謀算計所有人。所以是你自作主張,偷拍到了這個,然後在陛下面前,挑撥離間。”
愛爾芙莉德眼看被揭穿,也不狡辯,直接挑釁地承認道:“是又怎麼樣?”
“為什麼,你既然是他的人,卻違背他的意願,甚至不惜暴露他,就隻是為了報複我?”
提到這個,愛爾芙莉德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我為他做事,為他潛伏到别的男人身邊,為他生下我憎恨的男人的孩子,我那麼愛他。可他呢,心裡想的都是你,卻将我視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甚至打算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丢棄我。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又怎麼會讓他好過,讓你好過。他算計了整個宇宙,我算計了他,我們就一起毀滅吧。哈哈哈......”
“閉嘴,夠了”一直沒有出聲的萊因哈特此時終于出聲了,他吩咐奇斯裡道:“将她帶下去關起來,今天的事不允許讓任何人知道。”
萊因哈特掃視着在場的所有人,眼睛裡都是冷意。
随即讓所有人都退出去,隻留下了希爾。
萊因哈特就隻是這樣看着希爾,也不說話,眼睛裡的情緒讓她感到心驚。并不隻是單純的憤怒和生氣,是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暗芒,一旦噴發就能毀天滅地。
希爾不自覺得往後瑟縮了一下,用盡了力氣方才繃住了情緒,事已至此,已不容她再逃避。
深呼口氣,希爾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緩緩地開了口。
“我...臣...有好幾次都想将...霍爾德爾的事告訴陛下,卻總是話到嘴邊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如今這樣也好,我總算能對您坦白了。”
說着簡單地将她和霍爾德爾是如何認識的,中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講述了一遍。
當然,她借着遊學的名義來到楊威利身邊那一段,被她省略了。很多事情的細節也沒說。但就她說的這些,她也不敢保證他聽了會不會更生氣。
“臣...臣是瞞了陛下一些事情,但臣并沒有背叛陛下。”
好一會兒才聽到萊因哈特聲音冰冷道:“如果沒有今天這一遭,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對朕提起這些事。”
希爾緩緩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見狀,萊因哈特更憤怒了,不是因為她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休,而是她不相信他。甯可自己撐着,扛着,也不願意相信他,依靠他。
“朕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萊因哈特終究沒忍住道。
費沙的某一處宅邸。
當收到下人的禀告,愛爾芙莉德不見了時,霍爾德爾拿棋的手沒有任何停頓,連放了兩子後,方才淡淡地說道:“狗也學會了咬主人了。孩子呢,她一起帶走了?”
“沒有,孩子留下了。”
“那就物盡其用,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同時放出風去,新總督找到了失蹤情人所生的孩子,将其留在身邊照顧得非常仔細。似乎有意用孩子有舊貴族血脈的事實聯合高登巴姆的舊臣行反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