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看帥哥了,還是繼續練吧,姐妹們。”
有位學姐問道:“現在幾點了?我們要抓緊點咯”
“五點半了。”
“那我們再練半小時就回去了。”
沈星宜看了一下手表,這回倒是有點面露難色了。
王奕琳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走過去跟她說:“不早啦,你快回去吧。”
沈星宜點點頭,不再推脫了:“好吧,那我先走了哦,學姐們拜拜。”
王奕琳笑着調侃:“你快走吧大神,今天怎麼怪怪的。”
沈星宜拿上書包,跟大家說了再見就走了。
王奕琳不知道的是,沈星宜放學來找她的原因,居然是因為看到互助号上的惡評,擔心她一個人回去會遇到不好的事情,于是決定陪她練舞,一起回家。
這下,沈星宜倒是放心了,好像另一個擔憂又開始了。
這會,校園都已經沒什麼人了。
沈星宜獨自一人走往車站。
将近6點,她做好了要回家挨罵的準備了。
讀初中的時候,她就因為放學老跑去舞蹈室,很多時候都誤了回家的時間,免不了被媽媽唠叨,到了初三的時候,媽媽更是升級到挨罵套餐。
從九歲開始學習舞蹈的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舞蹈。在初三那年不得不為了備考而放棄了每天堅持練功的時間,但是她心裡知道,更多是為了媽媽的偏執而放棄。
沈星宜正要走出學校的門口,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這麼巧!”
沈星宜這次停住了腳步,順勢望過去。
隻見陸恒知腰間挎着一顆籃球,大步流星地向她而來。
沈星宜:怎麼又是他。
“不想看到我啊?”陸恒知站定在她的眼前,那雙深邃眼眸閃了閃。
沈星宜:我有這麼明顯嗎。
陸恒知跟她說話的時候稍稍彎腰,沈星宜看到他臉上那涔涔的汗珠,不是那麼透白的皮膚,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好像軟軟的。
她被心裡這莫名的遐想詫異到,不自知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擦,擦汗。"
陸恒知沒有絲毫猶豫地就伸手去拿,不小心碰到了她指尖。
他随即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沈星宜看他站在那裡不走,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覺氣氛有點尴尬。
她想說,他手裡攥着那剩下那沒用完的紙巾可以還給她的。
“你不走嗎?”她最終還是問了一句。
“我等我哥來接我。”他回應道。
“噢,真好,”沈星宜有點羨慕,但她轉念又想,“诶,上次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
陸恒知看向她的眼睛,立馬字正腔圓地說道:“學姐,請說~”
“那個......就是......”話還沒說到一半,沈星宜覺得有點唐突。
沈星宜向來不愛麻煩别人。
但是一想到如果可以早點回家,說不定就不用被罵了,勇敢一次又如何。
“就是......能不能......順便載我一下到車站呢?”沈星宜幾乎用一秒說完了這句話。
“不能。”
......
很好,一次勇敢換來了一輩子的内向。
就在這時,一輛銀色的車子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沈星宜注意到這輛車的四個後尾燈,圓圓的,像四個紅色的小眼睛,有點萌。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書包被提溜了起來。
“是,不能送到車站。”
陸恒知伸出另一隻手,拉着沈星宜的書包提手往那輛銀色跑車後座走去,看起來像提溜着一隻毛茸茸的玩偶。
沈星宜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了這輛車的後座。
“喲,同學,你好呀,我是他哥。”前排傳來了一個男聲。
“别貧了,你女朋友還在呢。”陸恒知從另一側的門坐進了後座。
“我就奇了怪了,就你這樣的,咋認識這麼可愛的同學呢?”陸恒知哥哥也不接話,倒是怼起來他的弟弟了。
陸恒知白了一眼他哥。
“嗨。”副駕駛的女生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雖然戴着墨鏡,也能看得出來骨相長得極好。
沈星宜反應過來後,随即問好:“哥哥姐姐好。”
陸恒思問道:“妹妹住哪裡?”
沈星宜:“前面車站放我下來就可以了,謝謝哥哥,麻煩你們了。”
陸恒思:“哪能呢,妹妹不僅長得好看,還有禮貌。”
才初次見面,面對這樣的一連串的誇贊,沈星宜有點招架不住了,隻能禮貌地勾出一個笑容回應着。
“你住哪裡?”陸恒知側過頭,認真問道。
“不用啦,送到車站就好了。”
“安全意識這麼強的嗎?”他幽幽地來一句。
“不是那個意思……我怕你們不順路而已。”沈星宜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說的話,那去我家咯。”他輕笑道。
沈星宜想了想還是跟前排的男人說道:“麻煩到海逸花園,謝謝哥哥。”
陸恒知看了他哥一眼,轉頭對沈星宜說:“你不是應該謝我嗎?”
沈星宜小聲地嘟囔着:“你還好意思說,你剛剛都扯到我脖子了!”
陸恒知沉默了兩秒,遲疑問:“真的?”
沈星宜沒有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此時,太陽已經落了,天空有幾顆明亮的星子安靜地挂在那裡,那泛着白的像薄紙一樣的彎月旁是那連片染着紫粉色的雲霞,一點點地往天際線暈開,随着晚風肆意地飄蕩着。
天色仍亮,暮色漸濃,但夜還未降臨。
陸恒知順着望過去,隐約看到她後脖子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勒痕。
嘶。
他有點怔住。
随後,陸恒知從前邊的置物箱裡翻出了一張退熱貼。
他撕開包裝,小心翼翼地将退熱貼按在她的後頸脖上。
沈星宜瞬間像一隻小貓一樣受到了驚吓般地往前拱了一下肩膀,發出了抽氣的聲音。
“嘶——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