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習對于白淼的出現不算是意外,甯遙離開了,他終于能坐上剛剛想坐的位置,二郎腿一翹,盡顯痞氣,白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近他,“我發現你自從不姓白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是嗎?我覺得你讓我改姓的這個主意特别好,自從不姓白之後,我感覺我越發像個人了。”庚習笑得肆意,隻是動作間還是牽扯到了那處,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也不跷二郎腿了。
白淼眼神中滿是嫌棄,“我跟你說過的吧,不要把無關人等牽扯進來,你為什麼一定要把甯遙牽扯進來呢?”
“不是我想把甯遙牽扯進來,而是他跟汪廷希有交集開始,他就注定逃不開。”
“什麼意思?”白淼從庚習這段話中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他跟汪廷希不是已經掰了嗎?”
“你沒看我之前給你的調查報告。”
“那上面都是甯遙的過往,我看那個幹什麼?我又不跟他搞對象。”
庚習對着白淼勾了勾手指,白淼一腳踢過去,再次扯痛了庚習的傷口,他強忍着硬生生地擠出一抹笑,“你沒看到最後的調查機構是哪家吧?知行機構。”
“知行機構?”白淼終于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那不是汪禳之的?汪廷希的父親,他一直都知道汪廷希在幹什麼?”
白淼依舊不相信,如果汪禳之一直都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他會放任汪廷希對一個男人垂涎一年?
“那汪廷希在大學的時候讓我為他保守秘密?他根本就沒有秘密啊。”
庚習緩了一會兒,他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我早就說過了,與汪廷希合作就等于跟伥鬼合作,伥鬼的父親能是個人嗎?”
“那你不早說。”
白淼看着庚習如今這幅漠不關己的态度就一肚子氣,合着他就看着自己回國之後一直在瞎折騰,“你看我跟個猴子一樣上蹿下跳,你很開心嗎?!白庚習!”
“第一,我現在不叫白庚習,第二,我想你自己找點事情做,有事情做比胡思亂想好多了,第三,堂妹,你是真心想為白家那些死掉的人報仇嗎?”
如果說白庚習是隻笑裡藏刀的狐狸,那麼庚習就是脫掉人皮的野狼。
“死掉的人不重要,活着的人很重要。”
庚習目送白淼離開,他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剛剛白淼那番話的意思。
思考半天,他沒想明白白淼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他很重要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剛的話有些重了,他果然不太擅長哄女孩子開心。
“嘶,那甯遙下腳真狠,這條路走不通了,那我就隻能去找找謝少爺了。”
庚習離開沒多久,離開的甯遙去而複返,他來到剛剛的長椅處,從草叢裡撿起一部手機,手機界面正好是錄音的界面,他按停錄音,神色越發凝重。
“汪禳之。”
昏暗的房間内,隻有一盞昏黃的燈光照在汪廷希的臉上,他看不清楚面前坐着的女人,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是個善茬。
女人坐在他對面安靜地喝着咖啡,也不着急跟他聊天。
汪廷希不喜歡這種失控的局面,他知道對面的女人在等他開口,或者說在等他掉入她的圈套之中,好巧不巧,汪廷希也是這種人,但他不介意陪對方演演戲。
“你是誰?”
女人在聽到汪廷希的聲音後,她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但她并沒有着急回答汪廷希的問題,而是将杯子放在後才慢悠悠地開口。
“汪少爺您好,我是您的專屬心理醫生,我叫蘇綠。”
蘇綠将房間的燈光調整至正常,汪廷希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人,蘇綠的長相與她的行為相符,都是極為張揚的。
正紅色的唇色配上飛揚的眼線,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心理醫生。
“你想給我做心理診療?”
“汪先生希望您能接受。”
“倘若我不接受呢?”
蘇綠看了眼他手腕上的繩子,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汪廷希無所謂地笑了起來,“他不會關我一輩子的。”
蘇綠附和着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太過于公式化,笑意也不達眼底,“當然,汪先生在想到解決辦法之後自然會放您出去的。”
汪廷希聽出蘇綠話中淡淡的嘲諷,配合上蘇綠看他極為不屑的眼神,汪廷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從床上坐起,曲着腿拄着額頭,饒有興趣地看着蘇綠,“我們之前見過嗎?”
“汪少爺是在跟我搭讪嗎?我聽汪先生說,您是個txl,應該對女人不感興趣吧。”
“不,我的意思是,我得罪過你嗎?”
蘇綠将得罪二字在腦子裡過了幾遍,随後搖搖頭,“并沒有。”
“那你是仇富?”
蘇綠:“我享受财富。”
汪廷希換了個姿勢,他坐在床邊,與蘇綠的距離更近了些,“那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