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汪廷希笑了起來,“蘇小姐,我剛剛那句話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蘇綠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回歸于公式化的表情,“我們應該來談談您的精神狀态以及自我認知。”
“哦?”汪廷希做擅長演戲,戲演得真不真不重要,他演得開心最重要,“我不認為我有病,如果你認為我有病,那大概率是你有病。”
“我認同我自己,我不需要别人認同我,如果你企圖讓我認同你,那麼你的自我認同就是錯誤的,你作為心理醫生,不會不知道吧?”
“很有趣的繞口令,不過與其在我面前說繞口令,您應該更想出去見一個人吧。”
汪廷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他擡眸看向蘇綠,駭人的神情沒有讓蘇綠感到一丁點的害怕,“您放心,您想見的人,您的父親汪先生已經替您去見了。”
“汪先生說,什麼時候您在我這兒的測試達标了,什麼時候您就可以出去了。”
“當然,您可以繼續與我周旋,說些沒有營養的話,時間是您的,您可以自行處理。”
“威脅我嗎?”
蘇綠似乎是被汪廷希如今的表情取悅到了,她眼中的笑意有了實感,“甯遙,夠成為威脅的籌碼吧。”
甯遙将手機裡的音頻進行了備份保存,他回到自己的病房看到裡面多了很多人,隻是都是他不認識的人,為首的人是個老紳士,甯遙知道他,汪禳之。
汪禳之一直在各種資料裡一寸照片或者是偷拍照裡見到甯遙,這樣面對面還是第一次。
“甯遙。”
“汪禳之。”
汪禳之身邊的秘書很是震驚甯遙居然敢這麼直呼汪禳之的名字,他覺得自己應該像古代的禦前侍衛一樣,上前一步大喊一聲,大膽,你怎麼敢直呼貴人姓名!
但汪禳之沒有表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甯遙走了百來步已經有些累了,他拉過一旁的塑料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大概清楚,你要給我支票嗎?汪家很有錢,不給個八位數的支票說不過去吧。”
甯遙的話讓汪禳之有些意想不到,他本以為汪廷希隻是看上了甯遙的好皮囊,畢竟這孩子的臉确實有着勾人的本錢。
如今一見,他才明白,甯遙的性格比臉更得汪廷希的心。
“我不會給你錢,我是來告訴你,汪廷希不會再跟你見面了。”
“分手還需要家長來通知,汪廷希真的有三十歲嗎?”甯遙對上汪禳之威嚴的神情絲毫不怵,“父母善後是你們豪門戀愛的标配嗎?”
汪禳之:“我知道你在賭氣,但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你就該知道,你們是不可能的,汪家永遠不可能承認你們的關系。”
甯遙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哈,還輪不到你們汪家說承認不承認的事情,我父母也不承認,這件事情,即使是豪門也排不上号。”
“而且,我本來都死心了,汪廷希不見我,那好,我們就分手,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這段就當做是人生插曲,不會再播放了。”
“但是,你一來,我就知道了。”
“不是汪廷希不來見我。”
“是你,不讓他來見我。”
甯遙站起走到汪禳之面前,眉眼之間,盡是挑釁。
在場的人都覺得甯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在知道汪禳之的身份後還敢這麼跟汪禳之說話。
但汪禳之不這麼認為,他在甯遙眼中看到了瘋狂與蔑視。
“年輕人,為愛抵抗全世界,是很傻的事情。”
“你沒理解我,也沒理解汪廷希,不是為了愛,而是為了汪廷希。”
甯遙扯起一抹笑,“要不要賭一下,三天之内,汪廷希會見到我。”
“不可能。”
在汪禳之看來,這是一個必輸的賭局,對于甯遙來說。
“不可能你為什麼不敢賭,汪廷希是你的兒子,你限制了他的自由,他根本就出不來,你怕他會見到我?而且我也不知道汪廷希的位置,我的身體狀況你也清楚吧,就這樣,除非有鵲橋,否則我們也見不到面。”
汪禳之看不透面前的甯遙,半截子快入土的他第一次對年輕人這三個字産生了懷疑,“賭注是什麼?”
“我輸了,我再也不見汪廷希。”
“赢了呢?”
“我赢了,我要汪廷希下跪道歉。”甯遙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他對上汪禳之震驚的目光,笑得開心。